曹小隼皱着眉头木木然走回自己的座位,脑袋里晕晕乎乎,半天也转不过弯来?
这算什么?或者,他是做给别人看的?小隼反复揣度老板的心思,却怎么也想不通老板对她哪来的邪火。没弄清楚之前又不敢多停留,急急忙忙拿起文件袋出了公司。
出了门才意识到小户不在,就给她发了信息去问:“谁又捅到老板的后腰了?”
小户很快回了信息:“好好了啊,下午上班还给我们开了分析会。”
曹小隼犹豫了一下,还是给南贵中发了个信息去。
“哎,我哪里做错了吗?”
石头沉入了大海。
没有好心情的人也没有好运气。
曹小隼走了不少路,上了不少楼,派了不少单,也没收集到有价值的房源信息。不想回公司看黑麦的脸色,更怕碰到南贵中再遭遇早些时候的尴尬,就用手机拍了个位置,发打卡下班信息给黑麦,坐上公交直接回了家。
摒弃花洒不用,拿水桶装满了水从头往下倒,反反复复倒了一吨水,曹小隼也没想明白她哪里错了。
难道这就是恋爱必需的节奏?是一个女人必须付出的代价?还是女人进入男人世界必走的路?
心乱如麻。
小隼给王小户连发了几条信息,害得小户晚会的时候走神,被黑麦拎出来骂。好在王小户耳朵磨出了茧子,硬着头皮开完了会,才急风似火地赶回了家。
一进门王小户就劈头盖脸地拷问小隼。
“你这见色忘友的小贱人这几天死到哪里去了?回个信息也是含含糊糊地像被人剁了手。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骗我啊!”
曹小隼反问道:“你还记得你说过的那句话吗?”
王小户被这句没头没脑的话逗笑了。
“你这是海水喝多了吧?我跟你说的话一天一箩筐,哪句啊?”
“你说老板那辆宝马的那句。你说,让我坐上老板那辆车,他爱拉我去哪就去哪,他想干啥就干啥。”
王小户狐疑地看着小隼,小隼满面愧色地点了点头。
“好吧。”王小户摇着头就说了两个字,随后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着小隼,又扳过她的脸来左左右右看了半天,这才又问道,“你是不是湿身了?”
曹小隼羞答答地眨了眨眼,样子像一朵荷花被青蛙溅得满身都是水。
王小户紧闭着嘴,在墙壁与床之间除去小小的梳妆台之外那点方寸之地兜了几个圈子,最后还是忍不住,吞吞吐吐地说:“以我这点见识,不知道跟你说了是好还是坏。但我必须要告诉你,不然我会憋死。”
曹小隼没接茬,等着她说。
“那个魏小娟你记得吧?胖胖那个大嫂?她是公司老员工了,今天下午你回来的时候她在公司的。晚会前她悄悄跟我说,你可能被老板玩了。”
“哼”小隼心里恨恨地说,你个死肥猪,只有屠夫才会玩你,不然都不知道玩你要从哪个位置下手。
“她说这两三年她见过七八个女孩子被老板给玩了。我说不会吧,那公司不成后宫了?而且看上去除了黑麦,没有哪个女人跟老板玩暧昧啊?她说你想多了,他都是对刚入职的员工下手,然后过不了几天就把人家逼走。又抠得要死,一分钱都不赔给人家。”
小户一边说一边观察,见小隼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狠狠心一股脑都说了。
“她说去年有一个河南的女孩子,叫什么庄可人的,长得很漂亮的,是老板老乡。结果那女的要死要活的,后来父母兄弟还来了,闹到物业派了两个保安在我们店门口守着。”
“老板躲到别的分店去,一个多月都没露面。”
“后来听黑麦讲,就算闹到这种程度,南贵中一分钱都没赔给人家。听说那女孩子得了抑郁症。”①
“哦”曹小隼木无表情地应了一声。
小户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今天晚会老板没参加,他不是又跑了吧?”
曹小隼恶狠狠地瞪了小户一眼,吓得小户赶紧闭了嘴。
王小户心里也有个数,知道不好再往下说。
如果小隼真是被老板耍了流氓,再继续说就是伤口撒盐;如果真是走了桃花运呢?那再说下去就都是醋溜土豆丝的味道了。
左右都犯忌,干脆闭嘴。
曹小隼把手机在手里来回把玩,一条信息编好了,一个晚上也没给南贵中发出去。
就像是买了彩票的,开奖了也不去兑,不是怕中奖了不知道哪里去领,也不是怕中不了奖心疼那已经花出去的几块钱。
到底是为什么呢?
其实你兑不兑奖也不会改变什么,因为那个奖已经大白于天下。
这一夜,曹小隼翻来覆去地在床上烙饼,连累得王小户也没睡好。
次日一早,艳阳高照,一夜没睡好的两个人明显没什么精神,但还是早早到公司打卡上班。
虽然彩票已经在网络上核对过了,但她们还是想到彩票站看个究竟。
很不幸,被王小户那张乌鸦嘴给说中了。
老板出差去了上海,晨会由黑麦主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