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名工程师,孟欣本来不讲究穿着,只是公司有规定,上班必须穿西装,他也不得不白衬衣黑西装的搭配起来。
孟欣是细高身量,穿西装能增三分人才,看上去很帅气。三十多岁工程师的那种沉稳和自信又在嘴角上,眉梢添了几丝细细的神韵,没有那些经历就是用轧花机轧上去也扮不上来。
曹小飞只感到眼前一亮,眯眼笑着跟孟欣打了招呼,对小隼说:“姐这儿还没开业,你就带个帅哥来捧场啊?”
小隼瞪了她一眼:“这是我老板,孟先生。”
小隼刻意说孟先生,而不是孟总。
曹小飞嘴里跟妹妹打招呼,眼睛却始终没离开孟欣。倒不见得她有多风骚,只是她必须要坚持的职业习惯。
听妹妹介绍了,更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孟欣说道:“孟老板您这事业做得大压力也大,年纪轻轻的都长鱼尾纹了。等我开业了您来办张卡,一个月我保您年轻十岁。”
这种职业病孟欣在公司里常见,这会儿不由得笑了,打趣道:“不等开业了,现在就办吧。”
曹小飞狐疑地看着妹妹,小隼撇了撇嘴说:“你这专业得有点过头了吧,你妹妹的生意你也急着做啊?你不是缺一万块钱吗?给您送钱来的。”
她故意把一万块三个字咬得很准很大声,怕姐姐摆了自己的乌龙。
曹小飞听得清清楚楚,乐得心里开花。
不用说小隼那么大的声调,就是像蚊子一样叫,她也不会听漏了那三个字:一万块。
她急忙喜眉喜眼地跟孟欣说:“先不说怎么谢您了,您转账还是现金呢?小店还没起名字,POS机暂时还没有,所以刷不了卡。”
孟欣拉开拉链从包里拿了一万块钱现金,交给曹小飞。
这是公款,他要经常备在身上以防不时之需,孟欣就先用,随后再补给公司就是了。
曹小飞倒是有点怀疑,眼睛在妹妹和这位孟先生之间转来转去,总想发现点什么故事出来。一万块钱说拿就拿了,一般的关系人家哪有这么大方的?不过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来。
孟欣却看出了问题,指着空空的墙壁问道:“好像还没名字啊?”
曹小飞尴尬地笑了:“您别见笑,还没想好。”
孟欣忽然灵机一动,说道:“我送你个名字不知道好不好?”
孟欣也是个直来直去的人,不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
“好,好啊!”曹小飞手里捏着一万块钱,什么条件都好谈,更不用说免费送个创意。
“你们家姓曹,你小飞,叫曹妃。”孟欣激动地说,“嫔妃的妃,就叫曹妃美妆,怎么样?”①
曹小飞还真是呆住了。
这可真是朝天放一枪打了一条鲶鱼来。
这名号,要味道有味道,要内涵有内涵,这么好的名字,自己站在这个坑里竟然一直都没想起来。
她们姐妹是南方人,哪里知道曹妃在北方是家喻户晓的民间女神,集美貌与正义的化身。
孟欣家离曹妃甸不太远,从小耳濡目染的,这会儿眼前正好站着一位漂亮的大美人,又恰恰姓曹,自然就脱口而出了。
曹小隼眼睛里的欢喜多亏有眼皮挡住了,不然会泼得满地都是。
孟先生,孟老板,真给自己争气!
曹小飞多年职场,逢场作戏有了一定的修为。人家又送钱又送祥瑞,这样的贵人哪里去找第二个?赶紧让着孟欣到里间看美容床看仪器看设备。
她却不知道,这些设备跟孟欣修过的那些大型机电设备比起来,如同老鹰比麻雀,不可同日而语。
倒也不是完全没有技术壁垒,孟欣不是兴趣狂,对没有兴趣的事儿很难表示出兴趣,比如美容。如果不是为了花裴,小隼这个忙他只会帮钱场,人是不会来的。
他专程跑一趟,是来证实一个他从百度上查到的信息:伤疤可不可以磨皮?②
曹小飞回答得坚决而笃定,而且面带着全额的微笑:“相当可以。”
“我做过数以百计。来我这里做,我去租设备,台湾的,三到五个月的功夫,一边磨一边养,做不好把我的皮给她植了去。”
作为工程师,孟欣就喜欢这样的答复,一点都不含糊,一丝米的误差都没有。
“好。”孟欣说,“等你收拾好了我就带人来。”转身又对小隼说:“下午你帮你姐姐收拾收拾,不用回药店了。”说完就出门走了。
孟欣前脚刚出门,后脚曹小飞就把妹妹抱起来亲了几口。
曹小隼有点蒙。这些年了,姐姐曾几何时对自己这么好过?
她却不知道,让曹小飞兴奋的不仅仅是这一万块钱的救命钱,更重要的是那个磨皮。听孟欣的描述,疮面大伤情重,这一个患者做下来,这个店的投资就能赚回来啦!
女人心头的甜蜜会糊在脸上,小飞在妹妹脸上尝到了蜜糖味,就盯着小隼问:“这年头,借钱比借命都难,老实说,你跟这个孟先生什么情况?”
小隼鼻孔里“哼”了一声:“能有什么情况?我还想有点情况呢。唉,他是老板娘的男人。”
小飞还是听出了故事,追问道:“什么叫老板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