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龙先生跟他的老乡刚刚达成了投资协议,晚上喝完了酒带着他十几个老乡过来桃花涌来看房子。没想到,他们突然被几个外乡人堵住了!他们这些人全无防备,而对方却准备精良,匕首砍刀军刺,听说还动了猎枪。龙先生被砍了十几刀当场就死了,十几个老乡两个重伤七八个轻伤,只有两个女人吓得躲在草丛里没挨砍。”
“十一年前,在我们这个地方是特大案,附近方圆十里没有不知道的。后来越传越夸张,说什么这里有龙脉,他们把这里挖了盖楼就动了龙脉,是溪流河里的河神派了人来把他们砍了。鬼才信,河神要处罚你还用得着砍刀吗?河神还会用猎枪吗?好笑!”
“警方后来有了协查通报,只不过没抓到人,也没有结案,也就不便出来说明。但我们是知道的你懂不,小隼?龙老板当年干煤矿的时候,跟当地的一些黑社会团伙有些关系,他把煤矿转给公家的时候,自己拿了钱就跑了,那些人没分到钱。他以为跑到花城来那些人就再也找不到他,结果呢?不知道怎么走漏了风声,那些人千里追杀,把他陈尸江岸!”
“总之,龙老板死了,资金也没了,市里区里这些关系又都是他打理的,他一死就断了线,他老婆孩子们眼看着这里变成废墟却也无能为力。”
“没人投资这里就荒了,又没人给农户交租金,农户们也经常去区里闹。后来区里决定把这些房子推了,把地都还给农户们去耕种。”
“说起来容易,办起来就难了。要推倒这么大一片房子,又要爆破又要清渣什么的,很大的工程,没有一两百万谁给你干?镇上是拿不出来这些钱的,区里又不给,结果就一直这样拖着,一拖再拖就一直拖到了今年。”
讲到了关键时刻,马上要对接到当下的项目,吴所长忽然又停下来不讲了。他把他和曹小隼的酒杯都倒满,帮小隼把酒杯端起来,碰了一下才交到小隼手里。
在餐桌上,无论是长辈还是领导,以这样的方式敬酒是不能推辞的。曹小隼偷偷看了看孟欣,硬着头皮把酒杯接了过去。他们两个怎么也要一个清醒的人,这时候就是死也不能把孟欣再拉下水了。
花城酒场有个约定俗成的恶习,也是大公司培养公关的初始缘由,就是官员老板们喜欢在酒席上捉弄美人儿——男女都算,一场酒下来如果没把其中一个或者几个俊男靓女放到桌子底下丑态百出,这桌酒就算没喝尽兴。
吴所长是经常出入酒场的老酒鬼,岂能不沾染这些恶习?何况曹小隼水灵灵的模样,当然不能这么捏捏手就算了,怎么也得让美女出出洋相,最好能趁着美人失态的时候揩揩油,那才不负了今天的大好时光。
“美女!”吴所长笑吟吟地说道,“你去周围十里打听打听,我吴所就是百事通,只要我喜欢,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怎么,小妹在这里坐着吴大叔不喜欢吗?”曹小隼一边看着手里这杯酒发愁,一边跟吴所长逗贫。
曹小隼已经感觉到有些头晕,刚刚那一杯是慢慢喝的,没来得及吐出来,现在都吸收掉了。如果这杯再下去,那是八成要钻到桌子底下去的了。
“你坐在这里大叔当然喜欢,如果你把杯里的酒跟大叔干了,吴大叔就更喜欢了。”吴所长也有些微醺,说话有些咬字不清。
“吴大叔,您看我的脸色就知道我不能喝啦。小妹我是舍命陪君子,您是君子,君子不强人所难对不?”曹小隼东拉西扯,也不知道话里是不是犯了忌讳。还好吴所长也有些晕乎,没挑她的毛病。不然,就这句“君子不强人所难”就要罚她三杯。
“喝半杯吧。”吴所长哪里是靠说话就能哄过去的,杯子举着就是不放下去。
小隼无奈,眼一闭脖子一伸,拼着全身的力气才把半杯酒挤进了喉咙里。酒还没下到胃里,就感觉血管里的鲜血“嘣嘣嘣”地往头顶上冲,按都按不下去。
吴所长看到了小隼眼里飘浮着的妖异,满意地咧嘴笑了,殷勤地给曹小隼把茶杯举到眼前,顺手还碰了碰小隼的脸颊,和颜悦色地说道:“快喝杯茶压一压。”
曹小隼现在也没心情计较这些小节,眼巴巴地盯着吴所长急切地问道:“今年怎样呢?桃溪小镇是谁又来把它激活了呢?”
“哎!激活这个词用得很好。”吴所长嘴里称赞着,又把酒杯举了起来,覥着脸一脸色相。
曹小隼有些恼了,余光里看到孟欣的脸也沉了下来,又赶忙朝他笑着摆了摆手。这个骨子里呆板的工程师是说翻脸就翻脸的,要办成的事别被他一插嘴搅黄了。
不过这个吴所长确实烦人,看他打的鬼主意,今天不把她灌醉是不肯罢休的了。说不得,曹小隼只好半是认真半是耍赖地说道:“吴大叔,小妹我两个月以前做了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儿,您要不要听一听?”
“好啊,美女讲经历,一定好听又动人。”吴所长立刻两眼放光。
“我朋友被匪徒绑架到了缅北,我跟您旁边坐着的这位朋友一起越境把他们救回来了。”曹小隼轻描淡写地说道。
这句话的震荡波威力很大,吴所长脸色立刻就变了,他扭头看了一眼孟欣那张黑脸,又仔细看了看曹小隼,感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