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失声过后,柳君忆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阿颜...阿颜,我不要你死,我要你活着,你若是死了,我独自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忆...忆儿,忘...忘了......”我!
话未说完,夏侯颜便彻底断了气,帮柳君忆擦擦拭眼泪的手,也随之坠落到地面上。
“不...阿颜...你醒醒...阿颜...阿颜!”柳君忆拼命的摇晃着怀里的尸体,希望能够把“人”给摇醒过来。
杨梓书看着柳君忆抱着夏侯颜的尸体崩溃大哭,发了疯似的不停呼喊。
“阿颜,你不能死,你快醒过来,我求你了,阿颜。”
杨梓书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去,留下一个活人,两具尸体。
柳君忆抱着夏侯颜的尸体哭了许久,久到他哭累了,眼里再也流不出一滴泪水。
在这漆黑的荒山野岭间,只有头顶上一轮凉月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四周静得可怕,连风声也停了。
柳君忆双目空洞,就这样静静的抱着夏侯颜的尸体坐在地上,一坐便是天明。
——
次日,京城皇宫,月瑶宫。
宫璃阙坐在妆镜台前为自己勾画眉形,看到阳梓书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镜中,也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
只是,头也不回的问道:“死了?”
“是。”阳梓书面无表情道。
“可有留下什么证据?”
“并无。”
闻言,宫璃阙手上的动作一顿。
没有?那他以后还怎么看戏?
宫璃阙脸色以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阳梓书见状,急忙解释。
“属下之所以没有留下证据,是因为不想做得太过明显。”
太女虽不是极其聪慧之人,但也不是草包,况且,她背后有凤君,还有整个萧氏一族,女皇也不会善罢甘休。
“属下在击杀废王时,现场还有一名男子在,此人可比任何证据有用多了。”
想到抱着夏侯颜尸体痛哭流涕的柳君忆,阳梓书嘴角微勾。
宫璃阙眼里划过一道狐疑,“哦?那人是谁?”
“翰林大学士柳青画之子,柳君忆。”
闻言,宫璃阙瞬间来了兴致,若他记得没错,此人便是与夏侯颜有过婚约之人。
“属下在杀掉废王之前,柳君忆曾坐在马车里,于是,属下便故意引导废王说出,追杀她的人乃是太女殿下。”
“这一番话,全都一字不落的入了柳君忆的耳朵。”
而且,她昨晚也并非真的要杀掉柳君忆,而是故意做给废王看的,结果如她所料,废王的反应没让她失望。
否则,她一时也找不到用何种理由留下柳君忆的命。
宫璃阙转过身来,目光看向阳梓书,眼里露出一丝赞赏。
“梓书,你做事越来越符合本宫的心意了,此次做得不错,回去歇息吧!”
接下来,就看柳君忆能给他带来什么惊喜了。
阳梓书闻言,并未急着离开,她心底还有一些疑问,“主子,属下尚有一事不解。”
“说。”
“主子既然选择辅佐于宸王,为何还要对太女出手?”
据她所知,宸王与太女之间早已联盟,主子对太女出手,岂不是会牵连到宸王?
宫璃阙眼神瞥了她一眼,眼里的赞赏早已消失不见。
“皇女中得势者就那么几个,如今废王一死,宸王出征在外,太女嫌疑最大,你认为这时候,谁最得利?”
阳梓书闻言,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贤王。”
“不错,正是贤王,废王一死,太女身上嫌疑最大,但太女自己做没做过,她自己心里最清楚。”
如今的朝堂上,能够与太女争权夺利之人,唯有贤王一人。
宫璃阙嘴角微扬,眼里露出一丝邪肆的笑意,杨梓书见状,眼神微动。
——
很快,夏侯颜被杀害的消息传入了皇宫,夏侯韶华勃然大怒,下令大理寺严查此案。
一时间,京城里人心惶惶,生怕与此案牵扯上关联。
凤仪宫内。
萧寒宇听闻消息,顿时脸色大惊,随后,他又很快镇定下来。
“来人,速去东宫,请太女入宫。”
事情出乎他的意料,一个处理不好,太女之位怕是就要换人了。
后宫里,人人自危,凡是育有子嗣的嫔君们,更是内心惶恐不安。
羽凌宫。
凌逸清屏退所有伺候的宫人,唯独留下林玄,“林玄,你立马安排人去探查一番,本宫要看看,究竟是谁,竟敢在这时候对端王下手。”
太女嫌疑最大,但他不认为太女能犯这么愚蠢的事,必是有人故意栽赃嫁祸。
又或许,太女故意兵行险招,想趁机除掉某些人也不是全无可能。
“是,奴这就安排下去。”林玄道。
林玄离开大殿,凌逸清轻轻拍了拍手,只见一名黑衣人瞬间凭空出现。
“主子。”
“去,将后宫那位的所有行踪暗查清楚,包括他宫里的所有下人,一律不能放过。”他要知道,这件事,到底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