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苏渊叙述完后,便安静地坐在一旁。
凌逸清颇为满意虞苏渊处事不惊的态度,哪怕此事与他有所牵连,也不会显露出丝毫情绪。
“可有人证?”
这话问得有些过于刁钻了,既是陷害,又怎会留有人证。
虞苏渊嘴角微涩,摇了摇头,“事发突然,当时只有儿臣一人在场,并无外人可作证。”
凌逸清没错过虞苏渊眼里的无奈,自顾端起桌上的茶盏浅浅抿了一口,道:“本宫这里,倒是有一位人证。”
闻言,虞苏渊一怔,连同凌川絮一起猛地抬起头来。
凌川絮脸色微变,舅父什么意思?难道舅父揪到了什么把柄?
如若舅父手里有人证,那他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被舅父知道了?
如此一来,这可如何是好。
“父君,您......”虞苏渊话还未说完,就被对面的凌川絮着急打断。
“舅父,您真的有一位人证?”说着,眼里不自觉带着一丝期望。
看到凌川絮这副着急忙慌的样子,凌逸清神色有些不悦,心里也对这个侄子感到失望。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女声划破了紧张的氛围,“陛下驾到!”
闻言,凌逸清只能就此打住,起身带领虞苏渊二人接驾。
“臣侍见过陛下。”
“儿臣/臣子见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要一踏进羽凌宫内,夏侯韶华眼里就只有凌逸清一人,只见她急忙上前,伸手轻轻托住凌逸清。
之后,随意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另外两人,抬了抬手,“平身。”
“谢陛下。”
落座后,夏侯韶华的目光这才从凌逸清身上移开,落到虞苏渊身上。
感受到女皇冷漠的眼神,虞苏渊感到略微紧张,整个殿内一片安静,无形中仿佛给了虞苏渊巨大的威压。
夏侯韶华冷着脸,沉声道:“世子,你可知罪?”
闻言,虞苏渊神色一怔,急忙跪下,“儿臣不知犯了何罪,还望母皇告知。”
凌逸清不禁眉头微皱,“陛下?”
夏侯韶华见他皱眉,抬手制止了他,轻声说道:“凌儿,此事你不必管,朕已下旨做了决定。”
转而,对虞苏渊面无表情道:“世子,今日朝堂上有多位大臣上奏,说你身为世子知法犯法,视我朝律例为无物。”
“甚至更甚,你还设计陷害了陈府嫡子一事,你还有何话要说?”
若不是顾及到她的凌儿,她才不会把时间浪费在这所谓的义子身上。
虞苏渊微抿薄唇,掩下眼底的情绪,直起腰杆,一字一句道:“母皇,儿臣冤枉,儿臣乃被奸人陷害,还望母皇明查。”
见虞苏渊如此不知悔改,夏侯韶华不由得脸色渐冷。
凌川絮见状,心底抑制不住的冷笑。
原本他还有些担心来着,怕舅父会帮他逃过一劫,不过,照目前趋势来看,他白担心了。
就在氛围极度压迫之时,凌逸清不得不再次开口,“陛下,此事臣侍听闻了,世子确实与此事无关,他......”
“凌儿!”夏侯韶华忍不住沉声打断道。
“朕说了,此事你不用管,无论这事是否与世子有关,朕已经有了定夺。这事,必须给陈府一个交代。”
闻言,凌逸清眼里划过一丝难以置信,“陛下,您这话是何意?”
难道要将世子推出去顶罪吗?
夏侯韶华不敢看他的眼睛,心虚的别开目光,朝两边下人厉声道:“来人,将世子送回世子府禁足,直至成亲那日,方可解禁。”
随着话音落下,只见两队禁卫军闻声闯入殿内,“是,陛下。”
“慢着!”
此时,凌逸清也顾不得其他,这罪名一旦落到世子头上,那将会是一辈子都洗不掉的污点。
凌逸清走到虞苏渊的身旁跪下,凌川絮见状,神色一惊,纵使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随凌逸清一同跪下。
一时间,整个羽凌宫内,所有奴才丫鬟也都随同凌贵君一起,跪满一地。
虞苏渊愣住,一脸不敢置信,“父君?”
凌逸清朝他微微点头,像是无声安抚。
此时夏侯韶华脸色宛如锅底,阴沉可怖,犹如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越是生气,夏侯韶华就越是死死压制住心里的怒意,害怕吓着眼前的人。
“凌儿,难道你要为了一个犯了错的世子,而来忤逆朕吗?”
凌逸清冷眸望着她,“陛下,臣侍知道你想要给陈府一个交代,可这个交代是要查明真相揪出幕后主使,还世子一个清白。”
“而不是事情尚未查明清楚,就把世子推出来顶罪平息陈府的怒火,你这不是让世子心寒吗?”
殿内众人吓得噤若寒蝉,凌川絮心头猛跳,舅父胆子也太大了,竟敢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顶撞陛下。
虞苏渊看着身边人的侧脸,心里划过一道暖流。
原来,在父君心里面他还有着一定的位置,如此看来,父君是真的把他当做亲生儿子来抚养。
以前,是他想岔了。
面对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