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年沐浴着外头的阳光踏入屋内,地上的木板发出了吱呀吱呀的响声。
卢潇潇循声望去,外头强烈的阳光映得屋内有些黑暗,少年的脸看不真切,只能看见一个闪烁着金边的人形轮廓。
随着他关上房门隔绝了金光,走进屋内,卢潇潇才看清了他的庐山真面目。
他看起来大约是现代社会高中生的年纪,看着很乖。
他很白,光穿过树叶中的缝隙落在他的半边脸上,金黄的瞳孔与漆黑有型的头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几条曲形的花纹在他的眼眸下勾勒着,看着倔强又有着一股野性。
没有沐浴在阳光下的另外半张脸,则呈现出另外一副不同的景象,殷红的瞳眸森森的凝视着她,仿佛黑夜里盯着猎物时刻准备出击的野兽,随着他的走动,编在脑后长长的辫子轻轻摇摆。
他是异瞳。
帅帅的正太,她的救命恩人。
是她的菜……
看到她已经醒来,现在还盯着自己,裕川停了脚步。
床上的小雌性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只有脑门那个大大的伤口,伤口很大,糊了草药,血水和药水混在一起,脏兮兮的,看着有些可怜。
果然……雌性是比较麻烦的。
短暂花痴了一瞬间的卢潇潇很快回过神来,谨慎的问道:“这是哪里?是你救了我?”
听到她开口,声音也是软软的,有气无力的,抿了抿嘴角,裕川才缓缓开口:“嗯,这里是我的树屋,我在部落附近的河流看到了你,把你带回来了。”
其实不是,他在说谎。
他是冒险进入海河部落的范围偷猎的坏人,但不需要让这个雌性知道。
少年音很纯粹,但他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些刻意的深沉,像是小孩故意装成熟大人。
卢潇潇暂时没有心思聆听小正太的声音,她只听到了“部落附近的河流”几个字,她紧张的问道:“这里是什么部落?”
卢潇潇一颗心都跳到嗓子眼了,不是吧不是吧,九死一生,结果还在原地打转?
呵呵呵呵,辛苦出来半生,归来仍是少年。
“我们这里是黑羽部落。”裕川知道,她应该是从海河部落那边跑过来的,他又说道,“海河部落离我们这还有一段距离。”
只要不在海河部落就好。
松了口气,卢潇潇回忆起了原身的记忆,了解到黑羽部落也是一个比较强盛的部落。
这个部落在海河部落的西北部,和海河部落的分布几乎保持一致,地理位置与海河部落差不多一样优越。
想到这她就放心了,看着小正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语气中都是真诚:“谢谢你救我,我叫卢潇潇,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裕川。”裕川撇开了目光,淡淡的道,“你是从哪个部落来的,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这话就纯粹是客套了,到了海河部落的雌性哪个是还有部落可归的,她们要么是战利品,要么是从集市上买的。
她敢肯定,这个叫裕川的家伙一定是随便说说,又或许是在试探她。
“不用了……”她好不容易从那跑出来,怎么可能又溜回去,她叹了口气,“他们会找到你吗?”
她被送货的地点离海河部落的边缘很远,就凭她这小胳膊小腿的想要跑出去,的确有些困难,目前最大的可能就是他带她出来的。
是个好人。
“不会。”裕川回答着,看着她干裂的唇,他起身去旁边的水缸里打了一瓢水。
各怀心思的两人默契的不再提起海河部落,全当做这件事情没有发生,裕川拿着不知道什么果实制作成的水瓢,一手扶起卢潇潇:“喝点水。”
他的手很稳,没有让卢潇潇受到二次伤害,顺顺当当的就起来了。
水瓢比卢潇潇的脸还大,她嘴角微微一抽,小心的喝了几口,没弄撒在兽皮上,她喝够了推推瓢子:“不要了。”
她喝的秀气,跟小野兽的幼崽一样,裕川看着没少多少的水,微微皱眉,摸了一下她的后颈。
温热的触感表示着她没有发烧,也并不寒冷,可是她看着还挺难养活的。
雌性都是这样脆弱吗?
他垂下眼帘,遮住了异色瞳眸,先将水瓢放回原处:“你先在这养身体,我去叫祭司带你离开。”
卢潇潇不明白:“我很严重吗?”
“我是不详兽人,你跟我呆在一起不好。”至于她当时说的做牛做马报答他,裕川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牛,比她力气大,马,比她跑得快,她能活着就不错了,还做牛做马,裕川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了给人带回来。
他偷看了她一眼,这是他第一回没在眼中看到惧怕的雌性,其实他希望她留下来的。
不过还是算了,就算是有这样的雌性,也轮不到他。
孤独终老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你们部落……和海河部落一样吗?”卢潇潇小声的问,“我这样的雌性,必须要给很多雄性生幼崽?”
黑羽部落比较低调,传闻很少,他们相对封闭,一般不与外人往来,所以卢潇潇才后知后觉的想到,自己可不能才出虎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