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瞧着都叫人眼前一亮。他先看见右手边椅子上坐着的喻玉儿,眼睛倏地一亮。而后才看到喻玉儿身边俊俏得有些过分的男子,那张不会藏事儿的脸也都是惊艳。
“姐夫好俊俏!”
这一嗓子喊得,老太太都替他丢人。暗地里瞪了小家伙一眼:“给姐夫见礼,我是阿宁。”
周长卿却被这小毛孩子一句话喊笑了。点点头,也回了一礼。
喻家人少,统共就三个人。家中规矩也不会那般死板。老太太拉着喻宁到身边坐下,才看到跟着喻宁一同过来的喻小山。
虽说两家是本家,但子嗣长相还是有明显区别。
喻金峰这一支都随了女方的长相,喻家姐弟那是出了名的好相貌。然这喻小山却生得獐头鼠目。穿上锦衣也显不出贵气。一双倒垂八字眼,蒜头鼻,嘴角下撇……明明才十三岁,长得又老又少的。
喻玉儿统共没见过喻小山几回,但这喻小山长得太有特色,一眼就能认出来。
“四奶奶,这位就是我那世子爷的姐夫吧?”喻小山倒是一点不见外。喻宁没敢上手的,他一副亲亲热热的模样去拉周长卿,“姐夫,我是小山啊。我跟玉姐姐打小就亲近。如今家里在城西做皮毛生意,一家子亲人,姐夫可要多提拔提拔……”
他一张口,屋里和睦的气氛都滞了滞。
老太太脸色僵硬。心中不喜,她嘴角的笑意敛了起来:“都是亲戚,也不好偏帮谁。白帝城这么大,人才济济,有能之人,长卿自然会提拔。”
“四奶奶这话说的可就见外了,咱跟旁人可不一样,”喻小山没说话不合时宜的自觉,“世子爷是咱家亲姐夫。帮自家小舅子,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嘛!”
“你这人!”喻玉儿都笑了,“脸皮忒厚。”
喻玉儿一句话吐出来,别说喻小山脸色变了,老太太心里也唬得心口一跳。
她忙去看孙女婿的脸色。生怕自家孙女才嫁过去三日,间歇性张狂的性子没藏住,就把人给吓走了。一扭头,见面容冷肃的孙女婿果然怪异地瞥向孙女,心都凉了一下。
怕喻玉儿再口吐狂言,老太太忙按住她的手:“好了,一会儿要摆饭了。你若是无事,不如带长卿去后花园转转。”
喻玉儿哪里不知祖母慈心?
但她上辈子装模作样,装的贤妻良母有屁用。这辈子,她是一点委屈都不想忍:“自家人帮自家人是没错,但咱们两家都快出五服了。不过远亲,你也别太不见外。”
这话说的,喻小山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玉姐姐是外嫁女,说起来也是外人。你这话说的如此不中听,也不知阿宁如何想。古话说,打架还得一个兄弟三个帮,姐夫你说是不是?”
喻玉儿嗤笑了一声。
“难道我说的不对?玉姐姐一个头发长见识短的妇人,倒是对喻家男人的事儿指手画脚来!”
年纪不大,口气不小。
喻玉儿本来没想说的难听,但这喻小山也太厚脸皮。正想开口讥讽一二,一旁四平八稳的周长卿却突然应了声:“你想出人头地,也不是不行。”
他的嗓音清冽如玉石相击,听着叫人心生愉悦。
“姐夫!”喻小山一喜,眼睛都亮了。
端坐在上首右侧椅子上,周长卿那清隽的眉目被茶水的热气氤氲得润泽模糊。半遮掩瞳仁的长睫翕动,眼底碎光粼粼:“西大营那边还剩几个征兵的名额。赶巧了,过不了多久咱们就要跟北狄蛮子开战。你来战场上挣个军功。”
话音一落,喻小山的脸就绿了:“军,军功?”
“你不是想要前程?男人最好的前程,自然是上战场。”
“姐夫,这,这战场上刀剑无眼啊……”
这年头,稍微有些积蓄的人家花钱逃兵役都来不及,哪有上赶着找死的?
“男子汉怕刀剑伤人,你奔什么前程?”周长卿疑惑。
“我,可是,我……”
“我观你四肢健全,个头不小。走动时脚步轻便,跑起来应该不慢。”周长卿慢慢扬起了眉,殷红的嘴角翘起,语速不紧不慢道:“去前线当个盾兵,应当不错。”
“盾兵?”
“嗯,就是战场第一排,举盾的。”周长卿淡淡地勾了勾嘴角,凭地有几分妖异,“盾兵没什么不好,就是站的位置太靠前,容易死。”
喻小山脸不仅是青,一下子转白。
他哑火了,半个屁不敢放,缩喻宁的身后去。
喻玉儿:“……”
她无语地看向周长卿。
周长卿绷着一张光风霁月的脸,淡淡地与她对视一眼,道貌岸然地移开了视线。仿佛叫人去战场送死这么歹毒的话,不是出自他的口。
屋子里静了一静。
全花厅,也就喻宁一个憨子还没瞧出什么名堂在那傻乎乎地看着他姐笑。
老太太瞥了一眼没什么烟火气的孙女婿。本来还觉得两人之间有些生疏,如今瞧着孙女婿还挺护短,她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行了行了,你回来这一趟也累了。带长卿去后头歇一会儿。”
老太太发话打发人离开,喻玉儿依依不舍地在老太太身边赖了会儿,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