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没?就振华中学一学生,好像还是什么学生会主席,成绩老好了,清华北大的料子,
不认他父母,一心想逃离山海,去大城市,你说咋教育成这样了?这成绩再好,再有出息能有啥用?”
公园里,几个推着带孙子孙女大妈围坐在一起,唠着嗑,
“唉,这事还少呢?之前报纸上不是说有个学生去美国留学,考上博士,
然后跟父母算账,生他养他花了多少钱,要还了之后断绝关系,
这生儿育女不求他们多大出息,但道德品质一定得好,
连生养的父母都不孝顺,这种孩子得多狠心?今后指不定干出什么来。”旁边一位大妈很有感触的说道,
“可不光不认父母,这学生可会伪装了,在学校里装出富家子弟的样子,
等真正家里条件好的学生出现,抢了他的风头,就要报复陷害,
这孩子废了,我看等他踏入社会,早晚得进去!”又有一位大妈接上话题,信誓旦旦的预言道,
相似的场景在振华中学周围的各个小区街道上演,流传的版本各有不同,但矛头直指楚天阔,他的名声快到了人人喊打的地步。
楚天阔家里就住在老小区,父母又是在菜场卖鱼,这两个地方都是小道消息传播最快最集中的位置,
在学校已经有些同学明里暗里讽刺,一些风言风语传进他的耳朵里,
回家的路上还要被指指点点,原来是邻居嘴里的榜样,现在成了反面典型,
楚天阔的父母受不了闲言碎语,早早的关了摊子,就等楚天阔回家问清楚,
他们夫妻两辛辛苦苦一辈子,就指望着儿子有出息以后过上好日子,可现在周围人传的流言蜚语直刺他们的心扉,
要是真像他们说的,儿子是个白眼狼,那他们天天起早贪黑又是为了什么?
楚天阔的父母就是普普通通的小市民,会有些算计,梦想着儿子考上清华北大今后有出息赚大钱,
他们可以不用再卖鱼,住别墅请保姆开豪车,每天就是吃吃喝喝打打牌去国外旅游,
楚天阔沉着脸回到家,一进门,满屋的烟味让他不由皱眉,
抬眼看去,楚父心事重重的正坐在餐桌旁,面前的烟灰缸全是烟头,
因为楚天阔闻不惯劣质烟味,平常楚父都是在外面或是阳台抽几根,像今天这样毫无顾忌抽了快一包很是少见,
同样烦心的楚天阔没有吱声,准备直接回自己房间,
“儿子,下晚自习啦,饿不饿?妈给你煮碗面?”
楚母听到动静,从厨房走出来,关心的问道,
对于外面传的闲话,她是不相信的,自家孩子,平常什么样当妈的还不知道?
可能是嫌弃鱼摊的环境,上初中后去的越来越少,她也理解,
上学期有次周末,他们有事让楚天阔帮忙看半天,结果夫妻两回来后吵了一架,就再也没去过摊位,
楚母明白,儿子是觉得卖鱼有点丢脸,怕被同学老师看见,可要说因此嫌弃父母,以后不认他们了,这就太夸张了,
“我不饿,先回房间了,”楚天阔敷衍了一句,
“你过来下,我有事跟你聊。”楚父这时开口说道,声音严肃,不容拒绝,
楚母轻轻拉扯了下楚天阔的衣服,眼神示意他别跟楚父犟,快过去,
“你在学校是不是得罪人了?”
楚父盯着坐在他对面的儿子看了良久,缓缓说道,
楚天阔闻言一愣,他还以为父亲是想问那些谣言的真实性,要来场说教,甚至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不孝,没想到今天楚父这么冷静,
“现在咱们这片全在传你的坏话,很突然,就一夜之间,你就从三好学生变成了白眼狼,不孝子,
要说没人在背后推动使劲,怎么会有这么大动静?”楚父又抽了口烟,过肺后从鼻子里呼了出来,眉头紧皱,
回到家的他思前想后,这么多年在菜市场做小生意的社会经验让他察觉出这事不一般,
要说咋听到楚天阔的流言蜚语时是气愤寒心,现在就是忧心忡忡了,
他们这种小市民,小人物,要是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未来就完了,眼瞅着楚天阔今天高三,离鲤鱼跃龙门考上明牌大学,只差临门一脚,
楚天阔低下头,没有回答楚父的问话,他其实心里有猜测,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又是在一模开考前,
但上次的经历让他明白,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说出顾宇的名字只会徒劳而返,甚至报复更甚,
此时的楚天阔眼神里满是怨恨,拳头紧握,指甲嵌进肉里,
“你不会连得罪谁都不知道吧?真是学傻了!”楚父冷哼了一声,不满的说道,
“是不是谣言里那个富家子弟?”楚父接着问道,楚天阔还是低头不作声,
“啪!问你话呢!瞧你惹的祸事,我怎么跟你说的?
我们家就是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你在学校要谦和,要团结同学,多读书,别惹事,
现在弄的我们生意都做不了,你书也读不安,门口邻居全在传我们家的闲话,准备看我们家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