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有件事要交代你做。”玉城公主斜靠在摇椅上,双手拢在袖中。
形态虽然慵懒,但眼神里很明显的透出一股杀气。
“但凭公主吩咐!”苏钦朝看着玉城公主那模样,顿时浑身一凛。
“明日你拿了我的印信去一趟河南道,将怀宁王世子接过来。”前两日玉城公主收到了一封来自河南道的密信。
那信是怀宁王妃秘密派人送过来的,人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硬是拼着一口气将密信送到了卢咏手里,才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等醒过来,仔细询问了,才知道此人乃是怀宁王妃的乳兄。
本来他们一共有十来个人都持了王妃的密信,但是活着出河南道的只有他一人,还是半路跌下河才活下来的。
怀宁王宠妾灭妻,以致王妃长卧病榻,王妃恐保不住世子,才派人冒死进京找玉城公主主持公道。
站在一旁的卢咏说完此中缘由,才将装着玉城公主印信的盒子交予苏钦朝。
“那妾氏来历非比寻常,乃是河南道首富王皖之女,其家族在河南道也是树大根深,你且小心行事。”玉城公主粉面含怒,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我会再派几个暗卫暗中助你,你接到世子万不可耽搁,尽快回来。”
“是,谨遵公主吩咐!”帮玉城公主办事不是一回两回了,苏钦朝没有多问,直接领了印信就下去了。
... ...
翌日一早,苏钦朝就带着观棋出了门,两人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赶了一个多月才到河南道。
此时的河南道正是春暖花开吃菌子的时候,沿路两边都摆满了卖鲜花菌子的摊位。
不过两人并没有心情去看就径直进了城,进城后他们直接找了离王府最近的一处酒楼租了间房住了下来。
一进了房间,两人便叫了店小二打了些热水,将自己收拾干净了。
才叫了饭食填饱肚子,后来见天色尚早,又抓紧时间歇了歇养足精神。
待到了深夜,将近亥时五刻的时候,才换了身夜行衣,领着观棋飞檐走壁避过王府守卫进了王妃院中。
“咕咕、咕咕”苏钦朝学了几声夜猫子叫,才轻轻的敲了几下窗棂。
眼见房中燃起灯火,苏钦朝向观棋使了个眼色,让他在暗处待着放风,才将窗户慢慢推开,闪身进去。
“亲勋翊卫羽林中郎将苏钦朝拜见王妃!”一进去,苏钦朝便在屏风前单膝跪下,递上手中的印信并自己的鱼袋。
“王妃,确实是公主派来的人。”屏风后转出来一个十七八岁的丫鬟,接过苏钦朝手中的东西看了又看,才确信的告诉屏风后卧病在床的长宁王妃。
"苏郎将...请起,弥...儿看茶。"长宁王妃声音暗哑至极,断断续续的才勉强将一句话说完。
过后还止不住的连咳了数声,仿佛下一刻便要将心肺给咳出来一样。
"敢问世子现在何处,公主命我等尽快将世子带回长安!"苏钦朝拒了侍女递过来的茶水,拱手直言。
"半个月前还在王妃院子里,后来王妃病情加重,王爷便将世子接走了!说是怕过了病气。如今我与王妃都出不了门,所以并不世子在何处。"
那侍女看了眼王妃,才焦急的把自己知道的情况跟苏钦朝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看来情况没有那么简单,苏钦朝暗忖,堂堂王妃竟被软禁至此。
苏钦朝想了想,又请侍女画了世子的画像,才告辞离开,离开前他还特地宽慰了王妃:
"王妃放心,在下一定会成功救下世子的,到时便会给您报信。”
离开王妃院中后,两人又相继去了长宁王的主院与那妾氏的沁芳阁查探,一圈下来,却并没有发现世子的身影。
...
“还是得白日里找个机会混进王府寻个人打听才行。”苏钦朝将身上的夜行衣脱了下来,随手扔到旁边的椅子上,又捧起掬水洗了把脸,才躺在床榻上细细琢磨。
怎么混进去才好呢?苏钦朝还没想到办法,自己的易容技术也不行啊。不知道玉城公主安排的暗卫在哪,不会是有危险才出现吧。
想了半晌没有结果,苏钦朝干脆不想了,也没管观棋,自己蒙着头就睡了。
这段时间他赶路实在是太累了,光白天睡的那两三个时辰根本不管用。
待第二天早上,两人用过早膳后便出了门。整整一天,两人就躲在王府周围观察,一直待到了傍晚,苏钦朝才想到了法子。
原来这个地方的人好吃菌子,王府也不例外,每日几乎都有人吃了菌子发病,常有医师进出王府。
而王府常请的医师就那几个,他找其中一家扮作侍从混进去就行了。
说做就做,苏钦朝便选了一位看起来格外忠厚老实的一个医师,将自己的金吾卫鱼袋给对方看过之后,才将自己的要求说了出来。
那医师自然是不敢推脱的,只等王府召唤,便带着乔装打扮的苏钦朝混进了长宁王府。
等到了王府的下人房,苏钦朝跟着医师看过那生病的小太监,才趁着医师去熬药的时候,与蹲在廊下的那些打叶子牌的小太监瞎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