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量好之后,高之橒便备了些许礼品,当晚便带着苏钦朝,找上了那位明州司马。
这位司马乃是他母家那边偏房的表叔,姓何,名冀,自小喜爱武学。
成年后便考了武举,得了个三甲同进士,后来被下放到扬州的一个小县城做县尉。
如今十余年过去了,才慢慢升迁至如今的一州司马。
本来苏钦朝还有些担忧暴露身份影响什么的,不过高之橒让他放心。
这位表叔从来都是性子刚直的,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会只是个司马。
...
他们登门的时候,这位何司马正在院中练剑,只见他行动之间如行云流水,舒展自如。
手里挥舞的长剑亦如游龙一般,被他使得剑光四射,一招一式都充满着凌厉之气。
“阿橒!”见他们来了,何司马将长剑往后一扔,直直的插入地面,便迎了上去。
这位表侄自小聪慧不凡,他也甚是喜爱,如今已升任中书舍人,乃是何家年轻一辈最有出息的一位。
只不知为何突然来了明州,按理说他不该出长安才是啊,是发生了什么事?还是来这里办事?他若帮的上忙,一并办了便是。
何司马想着忙令管家将两人请进正堂看茶,却被高之橒伸手给拦了:
“表叔,我们去书房说。”正堂人多眼杂,不方便。
“好!”
何家书房
“你是说你与苏将军是来查市舶使的事?”听了高之橒的话,何司马眉头皱了起来。
虽然他是一州司马,但是平日里并不特意去沾染市舶使的事,那里面水太深,若没有根大棒,是搅不动的。
“并不是让您帮忙查,而是想把苏将军安排进市舶使,随意做个什么,方便他查案便行。”高之橒见他眉头紧皱,忙解释了一句。
“此事倒是不难,市舶使正好有几个熟人。”听了高之橒的话,何司马并没有松开眉头,反而越皱越深。
因着这些年呆在这位置,看到的东西比常人多。
前两年觉得不对时,也曾派过两个人去跟踪查探,不过那两个人一去便像大海蒸发一样,失去了消息。
所以后来他才没有继续查探,以免平白害底下的人丢了性命。
他将自己了解的这些情况一一告知给两人,让他们自行考虑。
“就是不知苏将军武艺如何,能不能做到全身而退?”他心里是不希望苏钦朝去的,年轻后生风华正茂,若是折在里面多可惜。
“能吧!”苏钦朝与高之橒对视一眼,便下了决定,那市舶使好歹是官府衙门,又不是龙潭虎穴,就算有高手,也有逃跑的机会。
随即,两人便打定主意,将此事托付给何司马。
那何司马见两人执意如此,便也无奈的同意了,第二天一早,便找了个借口将苏钦朝送了进去。
...
“听说你是何司马的乡下侄儿?”那管事看了一眼身着短打布衣、灰头土脸的苏钦朝,将人领进了市舶使。
苏钦朝一边听管事说话,一边暗暗打量。
这明州的市舶使与广州的大同小异,就是房屋更精致些,看上面的铭牌,很明显分的比广州府的细致多了。
“是啊,家里穷,来找表叔讨口饭吃。”苏钦朝故意说着管事听不太分明的岳阳普通话。
听了苏钦朝的话,那管事暗暗撇撇嘴,要不是何司马的亲戚,他才懒得管,何况现下还要给他找个轻松点的活。
好在现在是冬日,做事的人少了不少,让他想想哪处还有缺,有了!那管事看着苏钦朝健壮的身子,眼睛一亮。
平日里官老爷们去海船上查验货物,需要人爬上爬下的搬运东西,这些日子有个人得了病辞了,正好让他顶上。
何况这也算不上重活,每天申时三刻便放工了,也算的上是轻松。
当即这管事就把苏钦朝带去市舶主事那记档,然后将苏钦朝以后要做的事一一交代清楚了,才像完成任务一般扔下他走了。
自此,苏钦朝算是成功的打入市舶使内部了,不过他后来是如何查案的,暂且不提,先去看看高之橒那边有什么进展。
上次高之橒说要去青楼找于小姐,他确实去了,不过却没有那么轻易见着。
原来这于小姐接客的方式不同,因着她是清倌人,是以需要考教客人的才情,过了才能见到她。
第一次去,高之橒没有经验连号都没排上。
待第二天的时候,高之橒特意早早的去排队,凭借着满腹的才学,当场作诗一首。
又撒了大把银子,拿了头筹,才顺利见到于小姐。
“郎君见我何故不发一言?”那于小姐见高之橒一进来,就光坐着喝茶,诧异极了。
“在下不想唐突小姐,实在是还没想好如何说话。”事实上,高之橒在纠结是直接开门见山,还是将人买了再回去说。
不想思绪被于小姐直接打断了,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如奴家为郎君弹奏一曲,郎君再好好想想?”常在风月场上待久了,何小姐也看的出来,这位郎君是个难得的正人君子。
“也好”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