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苏钦朝睡的很是舒服,直接睡到了,第二日的巳时六刻才起身,也就是现代的10点半的样子。
“呼~”苏钦朝站在敞开的窗前,光着膀子,对着院中那棵巨大,又长的特别茂盛的榆树。
将体内沉淀了一晚上的浊气吐出去后,才舒服的伸了个懒腰。
这些日子,他与凌七,足足风餐露宿了近两个月,才费尽周折回到关内。
别说睡了,后期自带的那些调料、盐巴用完了之后,连吃都吃不好。
成天不是没滋没味的野鸡兔子,就是那些认不出名字的果子,嘴巴早就淡出个鸟了。
是以,昨天酒足饭饱之后,一沾上铺的这般松松软软、且舒舒服服的床榻,他便直接睡着了。
“今天的天色倒是不错。”苏钦朝透过大榆树浓密的树冠,看着满是大片大片云朵的天空。
伸手将已经垂挂在腰间,将落未落的淡青色长袍,拉起来随意的套在身上,连腰带也没系。
现在正是一年中最热的时候,难得有这样的多云的好天气。
此时微风透过层层的榆钱树叶儿,轻轻的吹到身上,带来了一丝凉意,好不舒坦。
若是在长安,若正好遇上休沐,他会带着孩子们到处撒欢的玩一玩,看一看。
“你醒了。”凌七推开院门走了进来,微黯的眼神直直的落在了,窗里衣襟还大开着的苏钦朝身上。
昨夜他辗转反侧,翻来覆去了一整晚都没睡着。
脑子里一直在想自己,和眼前人的事。
他不知道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苏钦朝有没有一点点的喜欢自己。
反正在乌德勒山的时候,他是一直放任自己,沉溺在这人给的温柔中。
一步步看似清醒的从黑暗里,走到了阳光之下的苏钦朝身边。
直到昨天入了关,看到他身边围满了了人后,才犹如当头棒喝般的彻底醒了过来。
是以,天刚刚擦亮没多久,他便出门去寻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一直到现在这个时辰才回来。
“你怎么从外面回来?”见凌七从院外进来,苏钦朝好奇的探出头询问。
“买点东西。”凌七慢慢走过去,睫羽依旧低垂着,让人看不清神色。
“买了些什么?”苏钦朝倒是没什么感觉,一如往常般微笑的看着他。
凌七不着痕迹的摩挲了下,略有些鼓鼓囊囊的袖袋,正准备回答。
就听见身后的院门,吱嘎一声被人从外面推开。
回头看去,便见昨日见过的那位刘府管家,领着一行仆从,端着丰盛的饭食走了进来。
“请两位将军安,刚刚听下仆说两位都醒了,是以老奴才命人将饭食端了过来。”
刘管家恭敬的说着,随后见两人均都点头了。
才摆摆手,让身后的仆从们,一一将饭食安置到院中的石桌上,满满摆了一桌。
“昨夜本将军交待的马匹备好了没?”苏钦朝大步从屋内出来,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举起筷子。
昨夜他们在回府的路上叙话时,刘秦霄便想留两人多住些日子。
因着还有两日便轮到他休沐了,又多年未见熟人,还是从长安来的,想好好招待他们一番。
不过被苏钦朝以差事紧急给婉拒了,是以刘秦霄才安排,府中的刘管家听他的调摆。
“回苏将军,连带着干粮和其他必需品,一早便备好了。”刘管家提起酒壶,给已经在用膳的两人,各斟了一杯酒。
“甚好,替我向刘兄致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