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这里,放这,相信我!”沈邕看着一直举棋不定的黄宴楚,说出了自己多方考量过的位置。
“你确定?”黄宴楚,对那个位置看了又看,随后又看了眼自己想的地方。
犹豫斟酌了好一会,终是放到沈邕说的地方。
因为一直被苏钦朝单方面碾压,玩久了三个人便有点无聊。
这会他们已经改变了之前的玩法。
不但增加了一倍棋子,对局也由之前的一对一,变成了沈邕与黄宴楚两人,对苏钦朝一人。
虽然说一开始两个人配合的不甚熟悉。
但下了几盘之后,尝到了合作的好处,偶尔还能赢意外的苏钦朝一把,两人便信心大增起来。
开始摩拳擦掌的想着怎么加大赢面,怎么拐着弯给苏钦朝使绊子。
最后竟逐渐发展成,一人坐着执棋,一人站着纵观全局想招。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双方你来我往数次,也难以一决胜负。
这就导致,棋面上的棋子越来越多了,有时候看着黄宴楚直眼晕。
不过沈邕倒是与他相反,可能是换了角度,又或者自己不用亲自上场的缘故,思绪格外通明起来。
有时候他提出来的想法,都颇为刁钻,难以预测。
好几次都误打误撞的打破了,苏钦朝暗地里布好的局。
就好比现在。
“啧。”苏钦朝看着对方的黑子,就这样落在自己,埋伏了很久的线路上,有些惊讶的抵了抵牙齿。
随即立马拾起一颗白子,切入黑子腹地,同时斩断对方有可能成形的两条路。
他早就看到了,本来想着下一步便走这里,没想到竟被沈邕提前察觉了。
现在倒是两败俱伤,又得加棋子继续铺开棋面了。
是的,当双方都精了后,增加的60枚棋子便慢慢不够用了,从各70枚又陆续涨到各90枚。
现在看来100枚是打不住了。
“坏了坏了。”
“又输了!”
“我就说要放那里嘛!”
…
“给钱给钱!”临近午时,刚下完最后一把,苏钦朝便开始伸手讨账了。
现在赢一把很难,一上午换算下来。
除了三把平局,五把输局,他只勉强多赢了六把,才区区60枚铜钱。
比起往日的好几百文,收入锐减。
不过另外两人倒是高兴的很,难得有赢了苏钦朝的时候,输出去的钱也少了,开心的像是过年。
“今天是吃堂食还是去外面下馆子。”沈邕站在中间,一把搭住两人的肩膀。
“下饭馆吧,最近衙门的饭菜腻的慌,是不是换了厨子?”黄宴楚嫌弃的撇撇嘴。
他不是挑食的人,虽然他早晚两顿,都在公主府锦衣玉食,却也还是江湖人的脾性。
熟了,不咸,干净,就能吃,这是他对食物的基本要求。
可是最近一段日子,不知为何,吃着衙门的饭菜,总觉得油腻腻恶心的慌。
特别是那些大鱼大肉,现在光想想就很不舒服。
“没有啊,昨天我还去吃了梅菜扣肉来着,还是之前那个味,口感厚重,入口即化。”沈邕摇了摇头,他消息是三人里最灵通的。
最近他们这,除了前两个月进了不少新府兵,并没有其他人员调动,连厨房送菜的大爷也是原来的那个。
“呕~”黄宴楚一听梅菜扣肉,便脸色一白,捂着嘴想吐。
“怎么了?”苏钦朝赶忙去扶他。
刚刚不还好好的,活蹦乱跳,热火朝天的一起下棋来着。
“我去请梅司阶来看看。”沈邕说着就打算往外走。
梅司阶今天刚好也与他们一样,在班房坐班。
他家祖上是太医,他虽然另辟蹊径进了金吾卫做司阶,但是祖传的手艺还是在的。
平时同僚有个头疼脑热,便会顺便让他看看。
“不用,就是听到那什么,有点犯恶心。”黄宴楚忙伸手拉住沈邕。
他现在好多了,那股恶心的感觉已经下去了。
“真没事?”苏钦朝看着他额上,刚刚瞬间冒出来的薄汗。
“真没事。”黄宴楚确定的点头。
“那我们去邀月楼吃饭吧,我还没吃过呢,听说那家的八宝汤不错,正好给黄兄养养胃。”确认黄宴楚没事了,沈邕立即说。
“那里贵,而且我们身份不够吧。”苏钦朝是跟着武三郎吃过的,他还记得那八宝汤一般只供勋贵。
“我们俩不够,但黄兄够啊,公主侧夫,怎么不算勋贵?是吧,黄兄?”他早就惦记多日了。
今日正好是大朝会,能吃得上的勋贵们大多还在太极殿。
而今天他们三个难得都在坐班,正好能均摊下费用,不能再巧了。
“我都可以。”黄宴楚倒是无所谓。
这邀月楼的八宝汤,他曾跟着玉城公主喝过两次,味道确实很难得。
色如清汤,又鲜又醇还不腻,也不知道怎么做的。
“行吧,我都可以。”苏钦朝见两人都想去,便也就同意了。
反正他带够了银子,而且,他确实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