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淮辞让卿涵坐在马背上,自己牵着缰绳,慢慢走着。
冷静下来的他,突然发觉,从第一次见面,她一直唤自己“督主”,好像从未叫过一声“谢大人”……
心里好像有什么从未有过得异样感悄悄探出了头,彼时的凌淮辞并不清楚那是什么……
心头思绪纷飞,突然被卿涵冷不丁一句嘲讽拉回现实:“凌大人这样子走下去,怕是到明日的这个时候,也未必能回得了宫!”
凌淮辞一愣,可心头的那点剪不断、理还乱的小心思瞬间豁然明朗,他说了句:“得罪了,娘娘。”跨马身上:“驾!”一声,伴随着他双腿夹紧,马驹乘风而行,一路狂奔。
凌淮辞以为卿涵会有所不适,可她没有,随即想到武将之女,便也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而卿涵在与凌淮辞紧紧相贴时,就听到了她强有力的心跳,明显乱了节奏。
看来,今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心情很好,加上迎着晚风,好久没有这么自由的感觉了,真好!
“娘娘感觉如何?”凌淮辞感受到她渐渐放松下来的脊背,询问道。
卿涵唇角上扬,但一想到他们这是在回宫的路上,心头不自觉想起了那个什么舞,又有些心烦,嘴上也小声嘀咕起来:“要是不用学那个脱衣舞了,就更好了!”
凌淮辞被她大胆的发言震撼到了,这女人总是能出口让人出乎意料!
一路无言,回到坤宁殿,就听书竹说小狐狸突然逃走了,霍亦歌下令所有禁军都去找了,后来霍亦歌来过坤宁殿,被画菊以“娘娘身体不适,早就歇下了”为由拒之门外,霍亦歌大怒,命人将画菊带进了诏狱。
卿涵闻言,二话没说换了件衣裳就去了个隔壁御书房。
霍亦歌正头疼呢,就听小顺子前来通报:“皇上,安贵妃求见!”
霍亦歌烦躁的甚至都没有听完他讲话,直接打断:“不见不见不见!朕都说了多少次,谁来都不……”
“皇上!”卿涵直接冲进屋子,勾唇笑笑:“臣妾等着急了,就自个儿进来了!”
霍亦歌揉了揉眉心:“你不是身子不适,早就歇息了么?”
卿涵轻嗤一声:“是啊,可就算是身子不适,皇上不还是带走了臣妾的贴身丫鬟,这也让臣妾很不是滋味……”
霍亦歌盯着她良久,最终只是说:“她明天就会回去,你不必担忧。”
卿涵垂眸掩饰眼里的情绪,再抬眸已是一片清明,她淡淡道:“画菊有个祖传的按摩手法不错,近来我总是肩酸背痛的,现下很需要她……”
霍亦歌闻言,舌尖抵了抵后槽牙,高喝一声:“来人呐,带贵妃下诏狱!”
霍亦歌第一次下诏狱时,虽然提前已经有所准备了,但此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这里阴森的环境还是让他不禁产生了生理反应,想吐……
当时的他是什么感受呢?心跳加速,手心开始出汗,喉咙也变得干涩,到处充斥着血腥味儿,真真叫人恶心。
这样想着,他也就玩儿味地看着卿涵,心中涌起一丝期待。
他想知道,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的贵妃会有怎样的反应呢?
她是否会和自己一样感到紧张和不安?又或者,她会展现出令他另眼相看的一面?
在小顺子的带领下,卿涵来到了诏狱前,看着面前的青铜门,卿涵冷冷开口:“开门!”
小顺子不敢耽搁,上前先一步开门,恭敬让出一条道。
卿涵的表情平静,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大步跨过门槛,一步比一步决绝。
她似乎并没有被周围的环境所影响,这让暗处的霍亦歌对她更加好奇。他勾了勾唇角:“有意思!谢爱卿,朕的贵妃娘娘似乎比朕想的更有趣呢!”
凌淮辞站在身侧,并没有说话。
画菊是他的人,他不信她会不知道,所以此次亲自下诏狱,单纯只为了救画菊么?
还是说……她又计划了些什么……
霍亦歌期待着她接下来的举动,仿佛在等待一场精彩的表演。
卿涵踏进诏狱,心中不禁升起一丝寒意。幽暗的通道里,回荡着凄惨的叫声和恶毒的咒骂,仿佛是地狱的奏鸣曲。
每走一步,血腥味和恶臭味就愈加浓烈,刺激着卿涵的鼻腔,让她几欲作呕。
墙壁上的火把闪烁着微弱的光芒,勉强照亮了前方的路,而阴影处似乎隐藏着无尽的恐惧。
狱卒面无表情地在前面领路,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卿涵紧跟其后,心情愈发沉重。
她不知道画菊在这样的环境中遭受了怎样的折磨,更是难以想象她现在的窘境,心中充满了担忧。
终于,他们来到了画菊所在的牢房。卿涵望着那狭小而阴暗的空间,仿佛看到了画菊痛苦的身影。
她深吸一口气,手掌紧握成拳,忍着没有爆发冲了进去。
正在施刑的狱卒看到卿涵后,放下手里的刑具,恭敬行礼道:“参见贵妃娘娘!”
当看到画菊满身是血的被锁在十字架上悬挂在半空时,她的怒气压都压不住了,她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放她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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