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官多年,陈知府深知得罪人切记不要得罪狠了。
否则狗急了还跳墙呢,必然会遭到反噬的。
陈知府想着各退一步,把糊涂账理清了便是。“婚书下官带来了,至于聘礼什么的下官会如数退还。还请王妃转告王爷,小女从今往后跟郡王爷桥归桥、路归路,从此再无瓜葛。”
荣王妃扬眉。“当真?”
“绝无戏言。”陈知府拦着老太太,继续说道:“由下官母亲作证,此事绝无反悔的可能。”
此事倒是蹊跷的很啊。
荣王妃是了解陈家女脾性的,知道她非叶长歌不嫁。
怎的没过几天就改变了口吻,还是陈知府跟陈老夫人上门来退亲,这里头的门道还真是难说清啊。
荣王妃收回婚书,看着两人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心中疑虑未散,等人走后,立马派人去打听。
由于底下人瞒的严严实实的,陈知府也刻意叮嘱了家人不要乱说,因此没查出什么。
荣王妃不信,又派人去查。结果还真顺藤摸瓜查出了不少东西。
时隔两日,建州的风也吹到了靖州的头上。
不只是荣王妃,就连荣王都知道了孽子为了一个农女夜闯大牢的事情。
荣王气的胸口疼,当即收拾行李气势汹汹的赶往建州要去收拾烂摊子。
自个的宝贝儿子就算再有错也不能关大牢啊。再说了蒋旭清不过是个五品官,那在他们家连提鞋都不配。哪里来的扣押皇亲国戚的权利?
荣王气势汹汹来找蒋旭清兴师问罪。
他一早收到风声,提前在知州衙门迎接荣王。
荣王冷哼一声,也不给蒋旭清一个好脸色。直接往大堂上一坐,问道:“蒋旭清,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想要造反?连南平郡王都敢扣押,你是不是不把皇家威严当回事了?”
许靖估摸着三天时间,八百里快递已经送到了京城。他面对即将大祸临头的荣王也没有什么好怕的,行了礼后,说道:“下官是秉公办事,不存在包庇罪犯。”
“大胆。”荣王拿着惊堂木一拍,怒喝道:“我儿长歌怎么算罪犯了?”
“大燕律例规定只要夜闯大牢者,不管是谁,一律交给当地官员处置。王爷,您就算包庇郡王爷也得按照律法行事啊。”
“放你娘的屁。”荣王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一点都不讲道德与体面了。“我儿怎的夜闯大牢了。我儿只是去大牢看风景而已,怎么能当罪犯处置?我看你就是滥用职权,徇私枉法。识相的快把我儿忘了,否则别怪本王不念旧情,下此狠手了。”
荣王自诩是皇帝的亲兄弟,故而不将一个小小的五品知州放在眼底。
在荣王看来,建州乃至整个靖州都是他说了算的。他不需要跟一个五品官浪费口舌。
“不能放。”许靖面对荣王,自然从容淡定。“他不仅是夜闯大牢,还涉嫌通敌叛国。”
荣王彻底惊了。
不是说只是为了个女人,夜闯大牢么?
怎么还能牵扯到朝廷的事情了?
反应过来后,荣王蹭的一下站起身,指着蒋旭清的鼻子骂道:“你信口雌黄,满嘴喷粪。通敌叛国的事情也能乱说?”
“不能。”许靖大声说道:“下官也是掌握了确切证据才敢扣押郡王。若是放了此等包藏祸心的人那就是下官的不是了,下官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蒋旭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荣王怒极直接将案上的书卷连带着笔架扫落在地。
“本王跟当今圣上一母同胞,怎么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一个小小知州以下犯上,该当何罪?”
许靖直言不讳。“下官并非以下犯上,建州府衙也非王爷说了算。若王爷真要治下官的罪还请取了尚方宝剑再来治下官之罪不迟。”
“大胆。”真是反了天了,一个五品官竟然敢公然跟他唱反调了。还没有道理跟王法了?
若不惩治,王爷威仪何在?
荣王一拍桌案,大声喝道:“来人,将这个以下犯上,不遵圣令之徒给本王拿下。”
衙役都是石典吏手下的吏,石典吏也属于许靖的下属,都听他一个人的。
荣王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废话,他们只当聋子,一律不听。
荣王见使唤不动知州衙门的衙役怒气值积攒到了顶峰。既然使唤不动他们,用自己的班底总行了吧?
“蒋旭清意欲行刺本王,来人将其剥除官服,拿下。”
荣王的狗就听话多了,闻言一窝蜂的将蒋旭清团团围住。有几个胆子大的竟然真的上去要剥除他衣服。
许靖临危不惧,大声喝道:“大胆,本官乃朝廷命官。你们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公然侮辱本官。不想活了是不是?”
许靖一声吼,勉强唬住了前来剥衣服的下人甲乙丙。荣王闻言,道:“大胆蒋旭清竟敢行刺本王,实属大不赦之罪,左右将其拿下。”
“王爷真是睁着眼说瞎话,下官区区一介文官为何要做铤而走险的恶事?”
荣王不怒反笑,示意家丁将他抓住。“你不也是无理抓了小儿。本王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本官乃朝廷命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