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县丞后背冒起了冷汗,干笑了两声道:“连日来处理公务忽略了水利的事情。真是该死,我立马去处理。”
溜走之时,林县丞狠狠的剜了一眼告黑状的秦冲,留下句好自为之就走了。
白世年冷笑着说:“你随我来。”
秦冲随即跟白世年入了内堂。
白世年倒是没急着带他去见蒋大人,反而让人坐下喝了碗茶。
秦冲不慌不忙,甚至连开口替上工的事情都没提,白世年观察了许久,道:“冀州来的?”
“是。”
“听你口音倒像是京城来的,说,费尽心机要见大人作甚?”
秦冲有些莫名其妙。“白师爷,你是否误会了。小的的确是冀州来的,是来找工作的。”
拙劣的演技看的白世年扶额。
如果秦冲真的是找工作的,就不会费尽心机惹来衙役的注意,更不会当着他的面反驳林县丞的话。
只要是个聪明的都知道当官的不能得罪,他如此费尽心机不就是为了见大人一面么。
白世年怎么可能放着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去见大人,那不是引狼入室么?
“冀州离京城近,离建州可是相隔十万八千里呢。你放着京城的工作不找来地方上作甚?”
秦冲答道:“是跟着家族之人迁徙过来。”
“放着富庶之地不去,来不毛之地作甚?”
“非也。”秦冲摇了摇头,道:“建州如今兵强马壮,实力雄厚,一点也不输给帝都。民风淳朴,蒸蒸日上,可是比奢靡的帝都还要好上许多呢。”
“一派胡言。”白世年又不是个蠢的,怎么听不出这些都是恭维的话。
建州就是把东北三省都吞并了都不可能超越帝都。
怎么会吸引人才入驻,除非是身上背着几条人命的亡命之徒,否则建州不可能有人光顾。
且从冀州到建州一路关隘居多,便是随身带着路引也会经过各路盘查。怎么会允许秦家一路迁徙至此?
秦钟很是无奈,拱了拱手,道:“既然白师爷信不过小的,小的也只能告辞了。”
“慢着,说说你来建州的目的?是钦差还是混入建州的奸细?”
秦冲大呼冤枉。“小的真是个好人啊。”
好人?坏人都说自己是好的。
白世年让下人拦住了秦钟的去路。“老实点说出来,我还会让人放你一条出路。否则就等着去吃牢饭吧。”
“吃牢饭也挺好啊。”秦钟撇了撇嘴,颇有种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起码有两餐能够饱腹,不至于饿死。”
一想到家人还没有着落,秦钟心急如焚。“白师爷,能不能给个准信啊。小的就想吃顿饱饭啊?”
“真是来找工作的?”
“千真万确啊。”秦冲急的满头汗。“不然小的还是来找师爷您聊天的?”
“家里几口人,现住在哪里。”
秦冲回答的毫不犹豫。“家有五口人,住柳树巷子十九号。”
白世年喊来个衙役,立马派人去查。
过了半个时辰,衙役回来报告秦钟说的是真的。
难道真的是他疑神疑鬼了?
白世年仔仔细细打量了秦钟几番,只把人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白师爷,你在看什么?”
看看是不是从朝廷出来的,朝廷会找个如此不修边幅的人上门来暗访吗?
白世年对此表示怀疑。
家丁出现及时打断了白世年的思路。“白师爷,老爷有请。”
秦钟眼前一亮,这是能看到蒋旭清了?
等白世年走后,秦钟叹了口气。
朝廷派的是什么差事啊,让他一个锦衣卫不远万里跑来监视一个贪官。还务必要引起贪官的注意,这种脱裤子放屁的事情只有白庸那个蠢货才想得出来,真是遭罪。
柳树巷子里面安排的都是演员,锦衣卫做事情向来滴水不漏,要隐瞒一个身份自然是要把戏份给做足了。
他自认为他演的已经很垃圾了,原本也没指望被人戳破。没想到还真有几个蠢货相信。
不管了,先找机会留在蒋旭清身边才行。
务必要将他的一言一行都记录在小本本上,飞鸽传书传到京城那帮人眼里。
没过多久,秦冲等来了回音,蒋旭清要见他。
那可把秦冲激动的要死,总算是见到正主了,不容易啊。
入了书房,好家伙,这贪官收的贿赂还不少啊。文房四宝没一样是便宜货,就连书房的屏风都价值千金。真是大手笔。
一个不毛之地的知州靠民脂民膏富得流油,当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秦冲恭恭敬敬的跪下,行礼。“小的见过知州老爷。”
许靖从他进来就看到了秦冲的小动作,他也不在意,由着秦冲打量。看到他行了礼后,笑眯眯道:“起来吧,听说你要找一份工作?”
“是的,小的想找一份养家糊口的工作。还望大人给条活路。”
许靖仔细打量了他一番,问道:“力气怎么样?”
“尚可,能扛千斤顶。”
“真的?”许靖眼前一亮,这是来了个行走的大力士啊。那可是朝廷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