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军营外斜坡的草地上正躺着一个少年。他翘着二郎腿,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懒洋洋地躺在那里晒太阳。
“慕容羽,你躺那干嘛。赶快给我起来,去看看,前面发生什么事。”
一声暴躁的怒吼声从军营门口传来。
身着灰色军服的士兵站在那里冲地上的少年大吼道。
小满抬头瞟了一眼那个士兵,蹭的一声从地上站起来,双腿并拢,站的笔直笔直。
“是,马上去。”
说完,就向军营前的一条大路跑去。
从不远处的山谷后面浩浩荡荡地走出一条长长的车队。十五辆装满物品的马车向着军营的方向,大张旗鼓地走来。
中间的一辆马车上装着一张六尺来宽的雕花红木大床,旁边的一辆马车上堆满各种各样的绫罗绸缎,最后的一辆马车上还坐着十几个家用的仆人。
车队为首的一匹枣红色骏马上坐着一个身着紫色锦袍的少年。
少年神采奕奕,满面红光地哼着小曲走在前头。
看见跑过来的小满,他兴奋地站起来挥手。
“小满,小满,我来啦。”
小满停下脚步,仰头打量着这个一年多没见的童年玩伴。
“我说,殷雷,你搞什么啊。”
坐在马上的殷雷还没等马站稳,就激动地跳下马,一把抱住小满,鬼哭狼嚎地说:
“小满,我想死你啦。”
挣扎了半天,小满才推开殷雷,一脸嫌弃地看着他。
“你少来,说,你怎么回事,怎么跑到这里。”
殷雷又想上前搂住小满,小满警惕地退后几步,指着刚才站过的地方对殷雷说:
“不许过来,就站那说。”
满脸委屈的殷雷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向小满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自从小满走后,殷家的大少爷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每天无精打采,萎靡不振,做什么事情都提不起劲来。吃饭也懒得吃,睡觉也睡不着,看书也看不下去,出门玩又觉得没意思。
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年。
有一天,殷雷打算去草场找离越。路过赵大娘家的时候,看到大胖在院里给小黑洗澡。
一阵灵感冲进天灵盖,直击大脑深处。他顿时恍然大悟,他终于知道如何改变现状。
殷雷决定不去找离越,他需要马上回家思考一下他的伟大计划。
晚上睡觉前,殷雷觉得自己的计划制定的已经非常完美,但他还缺一个人。
“明天得去找一下丁栓。”
殷雷这样想着,美美地抱着锦被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赵大娘家的门口就出现两个鬼鬼祟祟的少年。
“你进去欺负一下大胖。”殷雷推了一把丁栓说道。
丁栓紧张地缩回去。
“我,我为什么要欺负大胖,我不敢。”
“你要是不去,我就把你去年栽赃给小满的事情告诉你爹,看你爹不打断你的腿。”殷雷恶狠狠地低声威胁。
丁栓只好答应他。
殷雷又把一根粗木棍塞到丁栓手里。
“那,这个给你壮壮胆。”
深吸了一口气,丁栓握紧木棍就冲了进去。
此时,大胖正在院里的小板凳上吃早饭。
丁栓还没跑到大胖身边,就被地上的一块石头绊倒,木棍脱手而出,正巧砸中了大胖的脑门。
大胖生气地摸着脑袋站起来,大吼着:
“谁,谁干的,给我站出来。”
趴在地上的丁栓正打算偷偷溜走,就被大胖发现。他气冲冲地走过去,一把揪起丁栓,就要打他。
殷雷看准时机,冲进去推开大胖吼道:
“好你个大胖,居然敢欺负丁栓,看我不替天行道。”
说着就劈头盖脸地揍过去。
回到家,殷雷懒洋洋地坐在他家前厅后的走廊上,竖起耳朵留意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一阵吵闹的女人声音从前面传来,殷雷舒心地吸了口气。
总算来了。
当殷城主派人在长廊上找到他的时候,殷雷一脸的激动。他兴冲冲地走进前厅,一把跪倒在他父亲跟前,哭天抢地的说道。
“爹,都是我的错,是我气不过大胖欺负丁栓,我才打他的,爹,您狠狠罚我吧。”
殷城主看着在地上装模作样的殷雷,哭笑不得。
“丁栓欺负大胖,可我怎么听说是你让丁栓打的。”
“啥。”
殷雷有点没反应过来,计划好的剧本好像不是这样。他迷茫地抬起头看着他爹。
过了好一会儿,他回过神来,一脸堆笑地对他爹说:
“爹,不能相信丁栓,他墙头草,两边倒。真的是我看大胖欺负他,我才出手的。”
见他爹没反应,他又着急地说:
“那不管我是怎么打的大胖,爹,你看,打人总是不对的,你像慕容将军罚小满那样罚我吧。”
殷城主这下总算弄明白他这个傻儿子心里打的如意算盘。
“那好,去祠堂跪三天以示惩戒。”
殷城主说完转身要走。
“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