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浅时光,岁月静好。
南去的大雁已经来回北疆三次。
大雁湖畔,群雁在霞光中抖擞着翅膀,悠然地从湖水中飞起。它们排着一字飞上天空,像远行的过客,呼喊着,歌唱着,声音里充满了淡淡的离别。
南楚的叶贵妃昨天派人送信来,让离越他们近日回京。
晚饭过后,离越回到大帐看书,贾余坐在一旁的地毯上收拾行李。
“少主,我们真的要走了吗,待了这么久还真有点舍不得。”
贾余絮絮叨叨地在那自顾自话,在案桌边看书的少年静静地坐在那里,自打接到那封信,他就没怎么说过话。
帐外走进来一个家仆,他向账内的人行了礼。
“离越少爷,这是我家小满少爷让我交给你的信。少爷说一定要亲手送到您手上,他还让我等您回话。”
家仆向前把信交给离越,又退回到帐门口等待。
坐在一旁的贾余好奇地想凑过去看看,被离越眼神制止。
离越拆开信,上面写着:
离哥哥:
明天辰时,我在岱山望云亭等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一定要来哦。
慕容小满留
看完信,离越吩咐那个家仆。
“告诉你家少爷,明天我会去的。”
“是,离越少爷,那我先回去了。”
家仆等到回话,慢慢地退出大帐。
“少主,少主,小月姑娘可从没写过信给您,她今天写信干嘛。”
贾余看家仆走了,又想凑过去看看。
可信已经被离越收起,放进了衣袖里。
“你东西收拾好了。”离越问道。
“嘿嘿,还没,我这就收拾。”
大帐里恢复了原来的平静,只剩下偶尔的翻书声和窸窸窣窣的收拾声,这是他们在北疆的最后一个晚上。
帐外,塔里在跟几个来北疆贩货马上要回南方的商旅交谈。他打算明天跟着商队一起返回南楚。
牧和正在用草料喂着三匹黑马,回南楚路途遥远,马匹是重要的交通工具。他不时回头看看大帐,在一起朝夕相处了三年,还真有点舍不得他们。
远处的草场上已经没有了白日牛羊成群的热闹景象,幽幽的绿草沐浴在皎洁的月光中,一阵微风拂过,沙沙作响。
一切仿佛都是那么静谧,那么美好。
第二天一大早,小月儿就起床准备出门,夫人在后面叫住她,让她吃了早饭再走。
小月儿狼吞虎咽的扒了几口米粥就急冲冲地出门了。
等她骑马奔上岱山,来到望云亭的时候。太阳刚刚冒出云端,时间还很早。
她把马拴在亭外的一棵柳树下,走进亭里东瞧瞧西望望,她似乎很紧张。
一会儿坐在亭中的石椅上,一会儿趴在栏杆的扶手上,一会儿又绕着亭中的圆桌走来走去。
她焦急着,期待着。
离越一人骑马到达岱山望云亭的时候,小月儿已经在那里打起了盹。
她坐在地上,斜靠着一根亭柱,睡得正香。
一只调皮的小青虫飞到她的脸上,小月儿觉得脸上有点痒,半眯着眼睛打算挥手赶走它。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离越。
她一下清醒过来。
“离哥哥,你来啦。”
离越刚到不久,此时正在柳树下拴马。
他拴好马,走进亭里。他有些好奇地看着小月儿。
平时里,这个小家伙一见到他,就迫不及待地跑过来抱着他。今天却一反常态,呆呆站在那里,她似乎很紧张,一直在不停的搓手。
“怎么了。”离越走过去。
“那个,那个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你一定要认真听,不许打岔,知道不。”
小月儿一脸严肃地瞪着他。
“好。”
他走到在圆桌边坐下,看着这个奇怪的小家伙。
小月儿深吸了一口气,也在圆桌对面坐下。
“离哥哥,你今天就要走了。我,我想,我们打个赌吧。”
“打赌。”离越不太明白。
“嗯,就是,就是,我们约定一个条件,要是一方做到了,另一方就要答应对方一件事情。”
“小满想约定什么。”
“我,我,上次在断木崖,我跟离哥哥说过我想当大将军,你还记得吗。”
离越点了一下头。
“那我们就以这个为赌注。要是十年之内,我能当上大周最厉害的将军,离哥哥你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为何是十年。”
“因为离哥哥崇拜的那个宇文拓叔叔就是花了十年才统一大周的。”
“好,那小满想我答应你什么。”
小月儿有点紧张,她站起来,来来回回地走了几圈。抱着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来到离越身边。
“如果十年内,我当上大将军,离哥哥就要娶我的妹妹。”
她睁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离越,期待着他的回答。
坐在石椅上的离越有点坐不住了,他一脸震惊地站起来。
“月儿,你想让我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