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盛来到纳兰府的时候,大周户部尚书大人纳兰德并不在府上,管家朱有才告诉他,“老爷今日入宫向皇后娘娘请安还未回来,不过老爷已经交代了蔡大人若来府上,请大人先到客厅稍后,他不久便会回来。”
朱管家领蔡盛来到来到客厅,婢女奉茶毕。
蔡盛一个人坐在客厅里苦苦等待,天快黑的时候,他听见客厅外的长廊那边远远传来一些动静,似乎有人过来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门口。
来的人并不是纳兰德而是朱有才,“朱管家,纳兰大人回来了吗?”
朱有才道:“老爷已经回府,正在书房等候,请蔡大人移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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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府的书房里,纳兰德坐在房间正中央书案后的一张太师椅上,处理桌上的公文。
“老爷,蔡大人来了。”朱有才进门通报。
书案上传来声音:“让他进来吧。”
“是,老爷。”
蔡盛向朱有才得了一声谢,迈腿走进书房,房门随之关上。他见坐在那里的纳兰德,迎了上去,满脸堆笑,道:“哎呀呀,纳兰大人,您可算回来了,让下官好等。下官一接到您的口信立马就赶了过来,从下午到现在,足足等了您两个时辰呢。”
纳兰德没有抬头,继续手上的事情。
屋里不是很亮,只有书案边的那盏灯闪着亮光,太师椅上的人表情淡淡的分不清喜怒,蔡盛的话音落后并没有人回答他,他略显一丝尴尬,搓搓自己的手有说道:“大人,您真是日理万机,在户部有一堆公务要办,回来还要处理公务,真是劳心劳累,下官望尘莫及啊。”
书案后的人这才搁下手中的毛笔,把桌上的公文叠起来放好,斜靠在太师椅上,慢悠悠地说道:
“蔡大人,你这是在跟本官说笑呢,本官哪有你忙啊,你现在可是京城里炙手可热的人物,这些天登门拜访你的人怕是把你的门槛都踏破了吧。”
蔡盛见他与自己玩笑,放松道:“大人哦,您这是取笑下官了,我能忙些啥,这不都是您交代的事情,我忙不就是你忙嘛。”
他见旁边的椅子空着,正打算走过去,头顶的声音又响起,“蔡盛,本官记得去年你来我这纳兰府来的倒是勤快,怎么现在高升河昌清吏司员外郎,就不打算来我这寒舍了。你这是过了河就打算拆桥啊。”
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见纳兰德疑似谴责的声音,他慌得跪下,道:
“不敢,不敢,纳兰大人的栽培之恩,下官铭感五内,怎敢拆桥。只是下官一到任,清吏司的庄大人便派下官去一趟河昌城,理清河昌城内现有钱粮收支数目和历年民数谷数,这事庄大人一清二楚,下官不敢欺瞒。”
“你去了河昌城?原来如此。”
纳兰德思虑半响,道:“庄乾这个老匹夫看着好像是在我手下办事,忠心诚服于我,实际上是宇文温的走狗,河昌城他一定是听到了什么动静才派你去的,他可有交代你什么?”
蔡盛道:“庄乾这次行事极为隐蔽,他并没有告诉下官其他的事情,只是让我查账的时候秘密行事,不许透漏半点风声,所有下官才来不及告诉大人,下官一从河昌城回来就马不停蹄的来您这,还未回户部报道。”
“他倒是头脑清楚,先下手为强,派人摸清河昌底细,看来宇文温是要在河昌做点什么。不过他们一定没有想到,你竟然是我的人。真是天助我也。”纳兰德哈哈大笑道。
“大人何意?下官不是很明白。”蔡盛道。
纳兰德道:“原本我派人叫你过来也正是为了河昌之事,既然你已经回来了倒是省了我不少事情。如今边界不太平,南楚那边又动作频繁,战争随时会打起来,河昌城是南楚攻打我大周的第一要塞。朝廷不久肯定会派钦差前往河昌,河昌城的账目可是一笔烂账,就算庄大人现在不派你去,过不了多久周楚战事一起,清吏司也是要派人过去的。不过”
他捋了捋下巴的胡须,眼神示意蔡盛过来。蔡盛眼尖,激灵的从地上爬起来走到纳兰德身边,“大人,您是否担心账目上的事情?”
纳兰德道:“蔡盛,河昌可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出发前庄大人对你可有交代?”
蔡盛附耳道:“大人放心,出发前庄大人已经跟下官说的清清楚楚,下官明白这其中的道理。河昌的现有钱粮收支数目和历年民数谷数下官都一一盘算仔细,如何进如何出的在下官这都有两本不同的账本。明的账本这几日便会从清吏司那边上交给朝廷,暗的账本下官已经妥善保管好了,绝对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纳兰德笑道:“算你小子激灵,不枉费我把你一番功夫把你调来京师。只要你跟着我好好干,本官不会亏待你的。”
蔡盛退后一步,拱手行礼道:“多谢大人。”
见他还站着,纳兰德假意道:“哎呀呀,蔡大人怎么还站着,本官忙着跟蔡大人说话都忘记请你坐下了,快请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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