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太师显然也没有想到宇文适会将裘玠拖下水,不过举荐宇文适的人是他,这个时候他再出面帮裘玠拒绝只怕不合适,他选择无视裘玠的眼神,沉默不语。
皇上也认为宇文适的提议甚好,点头道:“建王说的有理,平南军先锋却是需要一位与南楚交过手又身经百战的将军,裘玠何在?”
裘玠出列道:“臣在。”
皇上道:“裘爱卿,骁勇善战,西戎战役中朕知道你为大周北疆立下汗马功劳,如今南楚敌军入侵我大周边界,爱卿是否愿意再为平南军先锋将军?”
箭在弦上已经不得不发,裘玠没有办法只能答应:“皇上,能为大周尽忠是臣的荣幸,臣定将率领平南军队打败南楚,将南楚赶出我大周,扬我国威。”
皇上道:“好,宇文适,裘玠听旨。”
宇文适、裘玠跪下行礼。
皇上神情严肃道:“即日起,朕封宇文适为平南军主帅裘玠为平南军先锋将军,你二人统领十万平南军进发河昌城抵御外敌。”
宇文适、裘玠齐声道:“儿臣接旨,臣接旨。”
太和殿外,红色的旌旗在外面飘荡,放眼望去都是节日喜庆的氛围,皇上想起今日是太后的寿辰,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必然会影响到晚上的寿宴。
太后虽不是皇上的生母,但也算养育他多年,此时告知她老人家南楚入侵的事情只怕会让她担忧,好好的宴会就此搅和,思来想去皇上做了一个决定。
皇上道:“众卿,今日是太后的七十寿辰,普天同庆的大事,朕希望在太后寿辰结束之前南楚战报这件事情不要声张,建王和裘爱卿等太后寿宴结束后再行发出不得有误。至于平南军队的调度由安侍郎权权负责。”
宇文适、裘玠、安泰道:“儿臣遵旨,臣遵旨,臣遵旨。”
谏议大夫刘韬觉得此事不妥,行军贵在兵贵神速,怎么能因为太后的寿宴就耽搁平南军的行程,他抬脚向前还想提出自己的异议,身后的黄大人及时拉住他,对他摇摇头。
刘韬无奈跟着众臣下跪。
众臣皆道:“臣等遵旨。”
议事毕,苏长青高呼一声:“退朝。”
众臣退出太和殿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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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照进屋内,温暖的倾洒在床边,床榻上的姑娘还在沉睡着,轻柔的长发散落在枕边,纤细的手臂叠放在胸前。
黛眉弯弯,长而疏的睫毛微微颤动,在阳光的照耀下透出浅浅的阴影,精致美丽的脸庞上双眸紧闭着,脸上的表情略微有些痛苦,仿佛正做着一个噩梦。
仔细看去,她那紧闭的双眸中隐隐闪烁着泪光,苍白的双唇微微张开,急促地呼吸着,双手压着的胸脯上下剧烈地起伏,几缕凌乱的长发紧贴在细汗密布的鬓边。
“不要!不要!”床榻上的姑娘惊恐地呼救几声,突然张开眼睛。
婢女平吉正端着药从长廊上过来,刚走进屋内的时候就听到卧房里小姐的呼喊声,她急忙将手中的托盘放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张茶桌上,小跑着进到卧房里查看情况。
她来到床榻边,见小姐已经醒了,高兴地一屁股坐在床榻边的地毯上,嚎嚎大哭起来,“呜呜,小姐你总算醒了,吓死平吉了,平吉还以为小姐死了呢,呜呜。”
耳畔传来平吉的哭声将裘晴雯从噩梦拉回现实,神志开始清醒过来,她眨巴眨巴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帐顶,身下是柔软的床垫,她转过头看向哭声的来源。
三日前才跟着她的婢女平吉此时正坐在床榻边肆无忌惮的大哭着,大颗大颗的眼泪从脸颊上掉落,裘晴雯跟她在一起的时间不长,没想到这个做事小心翼翼的小丫头竟如何大胆的在她面前哭,倒是有趣。
她唤了一声,“平儿。”
平吉哭的很投入没有听到裘晴雯的声音,裘晴雯无奈想要起身,她双手撑着床板想要起来,可是还没坐稳,就牵扯到右脚上的伤口,她疼的跌倒回床榻。
床榻上的动静惊动哭得正欢的平吉,她见裘晴雯痛苦地倒在那里,也顾不得哭了,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小姐,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眼看小姐沉睡这么久才醒过来,现在又如何痛苦,平吉吓得六神无主,慌张地搓着手,“药,药,对喝药。”
平吉想起她刚才端进来的那碗药,急匆匆地跑出去端着药就回来了,“小姐来,喝药了,和了药就会好的。”
裘晴雯此时还躺在床榻上呻吟,右脚踝上面的伤口疼得厉害,像针扎一般的难受,刚才摔下来的时候身体压到了自己的头发,她不好翻身,“平儿帮帮我,头发。”
“哦,我来了。”平吉把碗搁在旁边,爬上床榻用手将裘晴雯的头发捋到后面,见她侧卧着难受,便扶着她背靠在床榻上,用两个枕头垫在后面让她舒服一点。
“小姐,这样可以吗?”平吉道。
背靠着枕头的裘晴雯觉得舒服多了,微笑着点点头,“谢谢你,平儿。”
平吉有些不好意思,她挠挠头,“小姐别这么说,奴婢哪里敢让小姐说谢谢。哦,对了,药,小姐你快喝药吧,凉了就没效果了。”
她将那碗还冒着热气的药端到裘晴雯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