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族长闻言,不屑地笑了一声,心中牢骚满腹。
你一个鬼族的巫师,要不是懂得这铜甲尸的炼制法门,南宗才千里迢迢邀请过来,奉为上宾。否则自己岂会对他如此客气。
最可气的是,明明干着极端恶毒之事,口上却诵着阿弥陀佛,真是笑死人。
但他身为一族之长,不但修为高绝,城府更是极深,哪里会将自己的不满之情,表露出来。
干笑两声,取出一壶酒和两个铜杯,将酒倒满,恭维地说道:“乌先生法力深厚,技艺精湛,相助我兽族炼成这铜甲尸,我可要好好感谢你一番的!”
乌先生看了一眼铜杯中的美酒,伸出右手小指,只见其手指惨白,指甲很长,看起来颇为恐怖。
他将指甲浅入酒中,轻轻一搅,见美酒并未改变颜色,才端起酒杯,轻轻喝了一口。
“看来先生对我戒心颇重,莫非这半年来,先生还未看清我卞福么?我一向是心直口快,直来直往,先生莫要误会呀!”
卞族长苦笑一声,有些酸意地说道。
“倘若卞族长一开始,便积极抓捕这几名绝情阁之人,我的承诺早就完成了,又何必拖到今日!”
“而且当日我要亲自动手,你也在极力阻止,你让我如何相信你?”乌先生眼中目光闪动,缓缓说道。
此刻他将头上的黑帽揭开,露出一张瘦骨嶙峋的脸,眼眶深陷,感觉身体营养不良,倒像个饿死鬼。
卞福见他这个样子,脸色有些不自然。
他是真的有些讨厌鬼族之人,但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长叹一口气说道:“我夜蝠一族太过弱小,一直依附南宗,受其庇护。”
“但地理位置,却是暗黑森林最边缘处,和人族西域大陆的古兰国接壤,许多时候,不得不综合考虑一下本族的安危。”
“南宗的命令,虽然不敢违抗,但绝情阁我们也是惹不起的呀,所以这次南宗将铜甲尸的炼制任务,交到我这里,我可真是进退两难啊!”
“卞族长的考虑,也不无道理,但如今既然已经得罪了绝情阁,就不要瞻前顾后了。据我所知,你们兽族和人族迟早会爆发一场大战,到时不管你站在那一边,都只是炮灰而已,何必想这么多呢?”
乌先生嘴角一咧,似乎有些赞同他的说法,但言语中对夜蝠一族的未来,并不看好。
“所以我已经将族中一些精锐弟子派了出去,一旦族内出事,他们也就是我夜蝠一族最后的种子了。”
“好在这些绝情阁弟子,也不是我掳来的,而且绝情阁应该还不知道具体真相,留给我一些时间准备了!”
卞福看来已经做了一些安排,只是估计不尽人意。
“要不是我的舅舅出手,我可能现在,还在此地浪费时间呢,你今夜前来,究竟有什么事情,可以明说了。”
乌先生想起这件事情,就有些生气,口气又开始冰冷起来。
听见黑袍人提到一位前辈,卞福忍不住脸上肌肉跳动一下,眼中闪过恐惧之色。
连端在手中的酒杯,都略微晃了一下,随即稳定下来,沉吟一下,笑吟吟地说道:“明日青族长过来,想要看先生炼制的铜甲尸,不知先生可否不要提起这些不愉快的往事,同时在他老人家的面前,美言几句?”
“呵呵,原来卞族长是有事相求啊,那就得看你是否有什么我乌拉看得上的东西了,否则我正好有一肚子的怨气,找不到地方诉苦呢!”
这个名叫乌拉的黑袍人,嘴角微微一翘,不紧不慢地说道。
卞福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对方果然狮子大开口了,不过既然有得商量,为了自己的夜蝠一族,肯定要忍痛割爱一回的。
他也不说话,微微一笑,手中白光一闪,出现一个白色玉盒,放在桌子上,用手缓缓推向对方。
乌拉瞥了玉盒一眼,发现这玉盒,有阻挡神识的功效,并不能感知其中放置的东西,不禁来了兴致,稍稍坐正一些,将玉盒放在手中,缓缓揭开盒盖。
里面放着一颗圆润的白色珠子,此刻缓缓地悬浮在盒子之中。
“莫非这是。。。?”
乌拉眼睛一亮,口中有些猜测,赶紧伸出右手,手指轻点一下白色珠子,只见这珠子突然白光大放,将整个房间照得如同白昼,皮肤肌理,纤毫毕现。
“日珠!”
乌拉大喜,忍不住惊呼出口。
同时只听卞福大喝一声:“谁?”,右手瞬间握成拳头,一拳朝着乌拉身后轰去。
乌拉心中一惊,还以为卞福要杀人灭口,但觉得这一拳的方向不对,神识向后一扫,心中更是惊骇。
连忙转身一看,只见自己身后不远处的洞壁上,居然有一个黑色人影,趴在上面,一动不动。
要不是二人无意间,激发这日珠的威力,还无法发觉房间中,不知何时进来一个人,这可真是太过诡异了。
“多年不见,卞族长一见面,就要对我下杀手,真是让我寒心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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