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刚过,天气渐渐回暖,萧国北边的右辽族突然起兵,萧国边境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连失了三座城池。
等消息快马传到长安,第四座城池已经岌岌可危,当今圣上听到消息之时,直接被气晕了过去,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上一次右辽族进犯,还是先皇时期,先皇带兵打的他们节节败退,俯首称臣,如今不过短短几年,便又不安分起来。
而如今圣上昏迷,威远将军也年事已高,一时间长安城气氛低迷,人人自危。
谁都没想到圣上突然清醒过来,并下旨让萧厉带兵,威远将军协助出兵。看着朝堂之上淡定自若接下圣旨到萧厉,以及极少数被压下的反对的声音,所有人突然意识到,萧厉此刻早已不是无权无势的罪臣之子。
睡了两个时辰的萧厉悠悠转醒,伸手抓住在自己脸上作乱的小手,“棠棠在干嘛?”
刚睡醒的声音有些嘶哑,被抓包的沈初棠脸色爆红,“没、没干嘛...”
萧厉勾起嘴角,一个用力将人拉进怀里,安静的抱着,斟酌着如何开口。
前几日刚让她许下做自己的妻,过两日却要与人分隔两地...
“乖棠棠,萧厉哥哥过两日要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那萧厉哥哥就去嘛,我会乖乖的。”
听着沈初棠的声音,萧厉心中有些酸楚,“萧厉哥哥,可能要离开长安一段时间...”
怀里的人骤然愣住,似乎是从没想过会与他分离,“萧厉哥哥要去多久?”
“快则、一两年,慢则三五年...”
“会有危险吗?”
“不会的棠棠,我会尽快回来...”
感受到胸前滚烫的湿意,小姑娘的眼泪浸湿里衣,温热的触感传到皮肤,像是要将心烫出一个窟窿。
怀里的人无声的掉着眼泪,萧厉抱着人心里慌乱起来,他宁愿小姑娘大哭大闹,“乖棠棠,对不起,对不起...”
萧厉只能无措的道歉,想要止住小姑娘的眼泪,“乖棠棠,是萧厉哥哥不好,对不起...”
他有些后悔,是不是或许还有更好的办法他没想到,是不是还有其他的选择...
“萧厉哥哥,你没有错,不用向我道歉,我知道的,萧厉哥哥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比我要重要些。”
怀里的人止住了眼泪,声音有些委屈,“我只是、只是一时没忍住,萧厉哥哥,我会等你回来的。”
萧厉听着小姑娘体贴懂事的话,反而更加揪心,渐渐的红了眼眶,“不是的,娇娇儿,不是的,娇娇儿...”抱着人一遍遍的喊着。
沈初棠刚止住的眼泪再次要汹涌而来,从怀里挣脱出来向外跑去,脚步踉跄,伸手擦着眼泪...
“棠棠...”萧厉嘶哑着声音叫到,眼泪溢出眼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发呆,轻声的呢喃着。
板栗看着哭着跑走的郡主,站在门外不知所措,犹豫了一会儿将门关上。
沈初棠擦着眼泪跑着,踉跄着撞到向松竹院走来的沈听肆。
“怎么了棠棠?”沈听肆将人扶好,担忧的问道。
沈初棠擦了擦眼泪,断断续续的说道:“哥,萧厉哥哥,要走了...”
沈听肆心中了然,看着哭的伤心的妹妹,心中也有些难受,开口解释道:“嗯,他带兵出征是保家卫国,你也别太难过。”
听见是去打仗,沈初棠的心中更不好受,通红的眼眶已经哭的肿了起来,“我先回去了,哥。”说完,转过身,一个人的背影看着萧瑟凄凉。
沈听肆并不知道萧厉向自己的妹妹表明了心意,只以为沈初棠是依赖惯了他,舍不得他离开,无奈的叹了口气,进入松竹院。
推门进了屋,看着萧厉盯着一件里衣发呆,“萧厉。”
萧厉回过神,将那件里衣叠好收起,“听肆哥。”
“既然做出了决定,便安心去做,棠棠只是娇蛮任性了些,不是不懂道理大义之人。”
“听肆哥与她说了我是出征?”
沈听肆听见萧厉问,又想起刚才沈初棠的反常,狐疑道:“你没与她讲?”
萧厉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摇了摇头,“算了,终究是瞒不住的。”
“听肆哥,棠棠还要麻烦你多照看些..”
“你说的什么话,那是我妹妹!”沈听肆骂道。
“安心打你的仗,等你凯旋归来,自己找棠棠认错。若是回不来,我自会给棠棠另寻佳婿。”
“哥!”萧厉有些着急的下意识叫出口,“听肆哥,棠棠只能嫁与我,只能是我的妻。”
他不敢想,不敢想有其他男人出现在沈初棠身边,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就心如刀割。
沈听肆白了他一眼,“那就平安回来。”
他看的出萧厉的爱意,因为这小子从不隐藏,眼睛恨不得长在沈初棠身上,他也知道沈初棠不是不爱萧厉,只是爱而不自知。
“收拾你的东西吧,我先走了。”
沈听肆不想再看萧厉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转身离开。
沈初棠回到了院子,就将自己关进了屋子,不肯出门。
山楂被关在门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