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行舟心中的千言万语,最终只那一句别用那般的眼神看他,那毫不在意的眼神,比将他凌迟还要痛。
怀里的人是暖的,还能闻到她身上的淡淡的茉莉香,那在背上抚摸着的手很柔软,却轻易的,将所有的不安都抚走了去。
万般不舍,宋行舟还是松开手将人放开,看见沈初棠微红的眼眶,眼泪又差点忍不住。
沈初棠笑他:“宋大人,怎的眼泪这般多?”
她抬手去擦他的眼角,又下意识的去摸他眼下的那颗痣。
下一秒,脸被捧了起来,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他吻得很用力,不似那晚的柔情,却又小心翼翼,像是在宣泄心中的那点不满还有不安,又怕伤到她在极力克制着。
......
天渐渐凉了下来,沈初棠本以为,这样的时光可以再多些,可现实终究是不如人愿。
这日,沈初棠却莫名的收到了一封信,送信人只说是她故人,上面只有八个字,{与他和离,保他性命。}
沈初棠看完之后,将纸仍在了炭火里,“哗”的一声燃烧了起来,片刻后,只剩下灰烬。
【棠棠,这谁搞的鬼?】系统不解的问道。
沈初棠沉默了半晌,【和离之后谁受益,就是谁搞得鬼。】
【不应该啊?原剧情也没有这一出啊?你噶了之后他就娶昭阳公主了啊。】
系统难得聪明一回,但这话说得沈初棠实在是不爱听。
【对了棠棠,我发现你最近没那么拧巴了诶?】系统又问,没有察觉到沈初棠想要刀人的眼神。
【拧巴有用吗?与其每天拧巴,不如好好享受当下。】
【再说了,我不是在按着你们说的宿命走的吗?不是,天命难违吗?】
沈初棠反问,语气有些讽刺,系统沉默着躲到一旁,只觉得现在的沈初棠比以前的更可怕了。
书信的事,系统说原剧情没有,沈初棠并没有过多在意,也并没有突然的跟宋行舟提和离的事情,毕竟提了,也太突然,太莫名其妙了。
只是没过几日,宋行舟就真的出了事。
大庭广众刺杀朝廷命官这种事,没几个敢做,也没几个能做的出来了。
好在,躲闪的及时,只是胳膊上挨了一刀。
宋行舟此刻衣衫半解,左臂放在外面,手臂上长长的一道刀伤,看起来吓人,却不是很深,像是不轻不重的警告。
有着太医不用,宋行舟偏偏要沈初棠来给他上药。
沈初棠这个半吊子大夫被迫上岗,小心的拿着药粉撒在他的伤口上,又用软帕擦掉周围的血污,然后包扎好。
“疼吗?”沈初棠一边问,一边帮他穿好里衣。
“疼。”
这不按常理出牌的答案让她手一颤,嘴上却不饶人:“疼着吧,等会儿还有苦的呢。”
宋行舟笑笑,用另一只手摸她的头,“辛苦夫人了。”
天有些冷了,他不愿意去床上,沈初棠又抱了床被子裹到他身上。
宋行舟看着她为自己忙来忙去的,心间暖洋洋的,甚至觉得这种伤,可以多受几次也没关系。
将近年关,事情也多了些,宋行舟在家休了五日,伤口刚开始结痂,便照常回都察院当值去了。
沈初棠闲下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了趟上清观。
上了山,循着记忆找到后殿,去找那日的老道。
那株银杏的叶子已落完了,只剩下空荡荡的枝条,还有低处的红绸。
后殿的一间小屋里,沈初棠看见了那老道,正坐在蒲团上打坐。
“道长,今日前来,有一事相求。”
沈初棠找了个由头打发了茯苓与连翘,在另一蒲团上缓缓跪下。
那老道只睁开眼,静静的凝视着她。
“今日前来,向道长求一护身符。”沈初棠缓缓道。
“护身符,前殿有许多。”老人开口道。
沈初棠神色平静,抬头与他对视,她要的可不是那种。
“这位夫人,你本就命数将近,何必如此。”老道似是叹了一口气,仔细听来,却又像没有。
沈初棠浅浅一笑,回他:“顺应天命而已。”
......
沈初棠下山时,将那一小小的平安符揣在了怀里。
既然天命难违,那么她便顺应天命,只是她不信这天命,要多做打算而已。
刺杀的事情最后也是草草收尾。系统说昭阳公主已经疯了,能做出来什么也未可知。
未可知,未可知,她沈初棠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未可知。
回到府中时,宋行舟已经在院中等她了。
见她回来,宋行舟连忙上前迎她,“怎的今日又去上清观了?”
“那般劳累,腿酸不酸?”
沈初棠微微侧身,避开了宋行舟伸过来的手,看着他愣了一下,沈初棠的心也跟着刺痛了一下。
“怎么了?”宋行舟迟疑的问道。
沈初棠摇了摇头,往房间里走去,宋行舟一言不发都跟着她,到了门口,却迟迟不肯进去,他总觉得进去之后,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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