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珏套好牛车刚准备走,李奶奶从外面回来了,身后跟着李大伯,“玉郎,你这是干嘛去?”李奶奶问。
“去趟县衙。”
“去县衙干嘛?咱家又没犯啥事。”
“奶奶不必忧心,我们去县衙办点儿事儿就回。”
“桃花也要去呀?”
“娘子正好想去城里买点儿东西,我顺路捎上她。”
“这么热的天儿,让你大伯给你们赶车。”
“奶奶,孙儿自己会赶车。”
“那哪儿行,我孙儿细皮嫩肉的,这么热的天把脸晒的疼。”
不等李奶奶吩咐,李大伯说:“玉郎,大伯送你去,有个啥事儿,大伯也能给你跑个腿送个信儿。”
“那好吧,事情挺紧急的,咱们赶紧走。”
李珏和温馨坐上牛车,李大伯赶车,两个差役骑的马,一前一后跟着往城里赶。
牛车进了城直奔县衙,到了县衙,李大伯说:“我就不进去了,在外面等你们。”
李珏左右看了看,右面不远处有个卖凉茶的小棚子,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把铜钱塞给李大伯,“大伯,你去那边喝碗凉茶,我们忙完就出来了。”
“大伯有钱,哪能拿你的钱。”李大伯说着要把铜钱给李珏。
李珏制止,“大伯,你的钱是你的钱,你送侄儿来城里,侄儿请你喝茶是应该的,别推让了,不能让县太爷久等。”李珏说完带着温馨随差役进了县衙。
李大伯只好收下铜钱,觉得他这侄儿还挺大方,手里的铜钱少说也得二十个,喝碗凉茶两文钱,哪用得了这么多,果然干大事的人出手都阔绰,还是爹说的对,侄儿让他干啥他就干啥,反正吃不了亏。
李珏和温馨进了县衙见到县太爷,李珏给县太爷行礼,“学生李珏,携妻子见过大人,大人万安。”
温馨也照着行礼:“民妇见过大人。”
“免礼,李秀才果真是翩翩美少年。”
县太爷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个子跟李珏差不多高,相貌堂堂,目光如炬。
“大人谬赞,学生已听闻本县最近发生的命案,深感愤然,特携妻子前来尽些绵薄之力。”
“李秀才有心了,你们先稍作片刻。”县令吩咐一个衙役去请目击证人。
李珏和温馨坐了不大会儿,目击证人就来了,是个五十多岁的老翁,县令命人找来纸笔,温馨只用了纸,没用笔,从头上取下银簪拧开,按着老翁说的特征画起来。
其中一个凶犯,八字眉,右边眉尾有一颗痣,目光猥亵,长嘴獠牙,络腮胡,鬓若堆鸦,温馨想象着特征一点儿、一点儿的画,画完之后拿给老翁看,老翁看后睁大眼睛,“就是他,一分不差。”
县太爷不由高看温馨一眼,如此女子,虽貌不惊人,偏生一双眼睛,温柔又明亮,不曾想还有这等本事。
另一凶犯,獐头鼠目,尖嘴猴腮,囚首垢面,一会儿功夫,温馨也画了出来,拿给证人看,老翁看完说:“没错,娘子的画技果真传神。”
“大人,如今有了歹人的画像,大人一定要抓住这些歹人,他们不是人,太凶残了。”老翁跪在地上恳求县令大人。
县令大人把他扶起来说:“放心,本官一定抓住这几个歹人,为民除害。”
一个差役把老翁送走了,县令大人又让温馨再多画几幅,方便拿人。
温馨二话不说闷头画起来,她背的斜挎包里还准备了两支炭笔,够她多画几幅画像了。
李珏陪着县令大人喝茶,“不知李秀才对本县流窜来的歹人有何想法,可有良策?”县令大人突然问。
“既然大人问起,学生必会知无不言,学生以为,抓捕歹徒从来都不只是县衙的责任,平民百姓亦有责任,大人不妨派人通知各村镇,由青壮年组成巡逻队,负责整个村子的安危,以防歹徒进村作恶,城里也要加强巡逻,日夜巡护,我听闻歹人专挑妙龄少女下手,大人不妨抛出诱饵,引歹人上钩。”
县令大人微微一笑,“不错,李秀才不愧为本县的案首。”
“承蒙大人夸赞,学生只是运气好侥幸赢得案首。”
“你要这么说,让那些勤奋的学子情何以堪啊?”
有了前面画好的画像,温馨画起来快了不少,两个歹徒的画像,每人又给画了四张,画好后询问县令,“大人,这两个歹人的画像,我每个又画了四幅,您看够了吗?不够我在画。”
“够了,有劳小娘子了。”县令拿起画看了看。
“大人言重了,民妇只是尽些绵薄之力,以免再有人因这些恶人而丧命。”温馨说着收起银簪插入发间。
县令大人赞赏的点点头。
李珏端着茶杯给温馨:“娘子,渴了吧?喝口茶。”
温馨接过茶杯喝了几口,李珏放下茶杯告辞,“大人,既然画完了,学生就带娘子回家了。”
“嗯,本官派两个衙役送你们回去。”县令大人指派了两个衙役送李珏和温馨回家。
出了衙门,就见李大伯坐在牛车上等着他们,李大伯见李珏和温馨出来了,赶紧从牛车上跳下来迎上去,“办完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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