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住了强子的“胳膊”,林婷婷将自己的“头”枕在了强子的“肩膀上”,二人安静的站在水底,倾听着木屋中的谈话内容。
“按现在的速度,再有二十个小时左右,那个通道就应该挖到别墅的下面了”,一个声音在头顶上的木屋中响起,“到时候,他们还要在别墅的中心和四个角,挖出堆放炸药的空间,估计还得五六个小时,所以,留给我们两个的时间不多了”。
“不是还得往里面运炸药吗”,第二个声音响起,“那不是还得几个小时?所以啊,我估计他们要动手的话,最快也得后天的上午。”
“哎,白白在这里熬了五年,最后,就是帮人家测量一下方位”,第一个声音重新响起,“早知道挖地道能行,我俩也去挖地道好了。”
“太多人想过挖地道了,可是,咱这里,小队长一天点三次名,还要不定时的抽检,哪敢随意离开啊?还有那个大网,谁敢擅自越过去,那就是直接枪毙,咱要是过去那边挖地道了,就得做好从后山的悬崖逃跑的准备,这边肯定是回不来了”,第二个声音响起,“再说了,就算咱偷偷的挖上了地道,也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跑回这里,到时候一身都是土,肯定还是会被发现啊。”
“现在说啥都来不及了,人家就快动手了”,第一个声音响起,“就算咱俩现在跑到别墅的外边开挖,可是,手里连一小包炸药都没有,就算把地道挖通了又有啥用?”
“咱兄弟俩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在别墅被炸飞、那个女人被炸死以后,和他们多要一点‘分红’,毕竟,没有咱俩帮他们测量,那个通道怎么可能准确的挖到别墅的下面去,对不?”第二个声音响起,说话的时候,还在打着饱嗝。
“我真想直接冲进去干一票,那些保镖根本不是咱兄弟俩的对手”,第一个声音响起,语气里都带着激动,“弄死那个女人,绝对不成问题。”
“弄死她还不简单?关键是,怎么全身而退”,第二个声音响起,“咱都是为了钱,可不是来玩命的,对不,兄弟?”
“要是能行,我早就那么干了!”第一个声音响起,听起来很是失落,“熬了这么多年,我就是不甘心这么放弃啊!”
“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你还有其它办法?”第二个声音响起,“人家就快得手了!”
“我听说,别墅里隐藏着一个高手,是不是真的?”第一个声音响起,“能不能,就是吓唬咱的?”
“这个,真不好说啊”,第二个声音响起,“听那几个去别墅的兄弟说,三个保镖都是被一枪爆头,看着不像是作假。”
“能不能,是被人打死了以后,在脑袋上补的枪”,第一个声音响起,“老大就是要唬人,他也知道,像咱这样的人,这座寨子里还有不少。”
“说不好啊”,第二个声音响起,“不过,不少人都走了,毕竟,命是自己的,谁也不想因为钱,落得像那三个保镖一样的下场。”
“照你这么说,还真是难办了”,第一个声音响起,“干也不是,走还不甘心,留给咱兄弟俩的唯一途径,就是找他们多要点分红了。”
“刚才我就这么说的,就是你,总不甘心”,第二个声音响起,“天亮以后,我再和他们联系一下,就说以前测量的方位有错误,得过去重新测量,借着这个由头,找他们再多要一笔。”
“我看行”,第一个声音响起,“钱不到账,就不给他们测量的数据。”
躲在水底偷听的林婷婷,此刻已经是全身颤抖--不是被吓到了,而是被两人的说话内容气的全身颤抖。
虽然已经知道很多人为了高额的奖金在谋划刺杀自己,可是,这是林婷婷第一次“现场”听见这些人的谈话,就像强子预料的那样,这样真实的现场气氛,绝对不是窃听器接收后的那种消息可以比拟的。
从林婷婷的眼睛里,强子不仅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愤怒,而且,也看到了无比坚定的战斗意志。
两人没有继续偷听,即使再听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无非就是那两个人讨论一些如何多要“分红”的细节。
强子看着时间,从下水到现在,已经接近两个小时了,很快就要到达防护服在水下使用的极限了。
抱着林婷婷的“胳膊”,沿着廊桥,强子挑选了最近的路线,返回了岸边。
在岸上的草丛中,孟颖已经是焦急无比,直到看见强子和林婷婷爬出水面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