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筱筱从未有一刻像现在这般痛快过,当着帝域和虚空异兽的面,袒露出自己那被世俗认为肮脏龌龊的想法。
她笑到眼泪飞溅,覆手握住刀柄,将刀柄拔出的刹那,自爆丹田、自焚武根。
武根之火焚烧她身。
丹田使她破碎如烟火。
血溅三尺,身体碎裂成火树银花。
破碎前的那一刻,她依旧温柔的对着魏梦的笑。
“别走,别,我什么都不要了,我不要了虚空了,不要帝域了。”
魏梦的拼命爬过去,却也于事无补。
只有漫天的焰火如烟花,温暖着她。
可惜皇甫筱筱再也听不到的她,即便听到,也会一如既往的是骗小孩玩的。
谎话说多了,真话就显得假而虚伪了。
魏梦疼得半副残躯蜷缩在地上滚来滚去,左手捧着胸前,冰冷的掌心感受心脏跳动的力感和传递出来的温热。
泪水沿着她的眼梢往下流,没入地上的血泊。
她虚弱的抬起头来,朝囚笼中的父母看去。
多年来,她用鬼兽之气,逆天而行,强制性的留下早该死去的父母之命。
若无特制的鬼兽之气来续命,魏家二老,命不久矣,活不过三日。
她咧开嘴,嘴角裂到耳后,半边牙齿笑得阴森。
死后,她会找到皇甫筱筱。
黄泉路上,她要捆绑着父母而行。
这一场九万年的博弈,输了又如何?
突地,一抹乳白圣光,绽放在她的眉间。
神农之力从她的眉间往下心,护住了心脉与咽喉。
楚月背后的火焰羽翼遮天蔽日,徐徐展开,几片火焰燃烧的翎毛掉落下来,头顶的太阳冉冉升起,光明普照人世。
她居高临下的睥睨着魏梦,骤然喝道:“黎明城魏梦,罪不可赦,种种罪行,恶毒狠戾,惨绝人寰,死罪于你而言,太过于轻了。本帝不会让你死,相反,还会让你好好活着,你既然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机关算尽只为延长寿命,那本帝就让你好好活着。本帝就用这囚笼,将你关押于此,让天下武者,帝域万民,以及后世之人,都睁大眼睛好好看着,以你为鉴,切不可行将踏错。”
此举,可谓诛心!
魏梦拼命的摇头。
她要死,她不想独活。
皇甫筱筱和父母,都会去黄泉路上,她怎能独自一人,屈辱的活着?
魏梦的左手刚想要伸进左侧胸膛,捏爆自己的心脏,亲自解决掉自己的性命。
刹那之间,风起云涌,剑光晃人眼球,龙吟声如若远古。
九道剑光形成绳索,没入魏梦的身体,控制着她的所有。
此后,她这条命,不再是她的了,只能听命于新的帝主。
“嘎吱!”血迹斑斑的囚笼打来。
魏家二老互相搀扶,弓着身体走出。
“嘭!”沉重的囚笼掉到天空战场的地面。
楚月的双足稳稳落地,刚好停在魏梦的跟边。
“叶楚月!你有本事就杀了我!杀了我啊!”魏梦喊破了嗓子。
楚月二话不说,一脚劲道十足的踹到了魏梦的面门,把魏梦像牲口一样踹进了囚笼。
笼门立即重新闭合。
九龙剑光随即而来,形成锁扣在囚笼打了死结。
魏梦用头去撞囚笼, 猩红着血目,可怜如小狗般。
“诶。”
魏家二老,轻叹了口气。
终归是他们的女儿,自会于心不忍。
“爹,娘,求你们了,让女儿去死,好不好,女儿就求你们这一件事,从前都是我的错,我错了,你们看,筱筱她在等我,我得去找她,让我去死,让我去死。”
“砰砰砰砰砰砰。”
魏梦的头,疯狂地撞击着囚笼的底部,撞得额头渗血,撞得头骨隐现。
魏母轻叹了口气,“魏梦,你罪有应得,放过你是天下人的事,而非我们。”
魏父自断一指,说:“我再无女儿魏梦,只有已故女儿魏真真。真真,九万年了,爹娘终于可以下去陪你了。”
他清楚这是魏梦的痛处,便刻意去揭开魏梦的伤疤。
这么多年,他们在黎明城亲眼目睹了魏梦的滔天罪行。
相比起那些无辜之人所遭受的摧残,魏梦的这点痛楚又算得了什么呢?
魏父扶着妻子,背对着魏梦,一瘸一拐的往前走,距离魏梦越来越远。
魏梦一下又一下用头部撞击囚笼,憎恨的瞪视着父母,心口的痛似沉溺进深海般的窒息难受。
楚月看着满地的尸体,缓抬起了右手,掌心轻贴左胸,行了帝域的军人之礼。
老伯公、沐凤鸣、慕倾凰以及帝军司的无数士兵们见此,都朝着地上的尸体行礼。
他们闭目了足足三个呼吸,方才徐徐抬起,目之所及,俱是血河和尸体。
第二次虚空之战,终于到此而结束了。
胜利真正的到来,却没想象中的狂欢,每一个人心情都很沉重。
天空战场形成了悬浮的平地,是鲜血和意志堆积出来的。
通天的雷霆之路,经历过三个昼夜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