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夙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若在从前,他可是不敢去想的。
但现在跟着个能够化腐朽为神奇的大哥,他每日做的梦,都格外的大胆了些。
从前跟在云家姐妹身边,鞍前马后许多年前,什么好处油水都没捞到,却是自讨苦吃了不少次。
曾也对云芸一见钟情,暗暗发誓要娶此等女子,后来发现两人是云泥之别,天上星是不会为了一个普通男人而进尘埃的。
现在只觉得,三兄弟在天骄山的日子也不错。
以往的旧友梵星语冷哼了声,双手交叉在胸前,不悦地道:
“这名单怕是错了,三百弟子数量过多,以往也有弄错名字的时候。要不然,她叶楚月有什么理由去忘忧城?”
“我叶大哥,怎么就没理由去了?”宁夙争道。
前方不远处,石子瘦一行人走了过来。
其中,还有石子瘦的二哥石子阳,是为十五星的武神境。
石子阳冷眼瞧着宁夙,“这位师弟,好久不见。”
宁夙看见石子阳,额头顿时溢出了汗,脸色也白了几分。
起初,他来星云宗的时候,也不会跟着去拉帮结派。
他每日只想着如何修炼,只要他多努力一把,就能再强大一点,就永远都是家中的骄傲。
可恨入宗第二年,倒霉透顶的他,去丹阁取药的时候,遇到了石子阳一伙人。
被逼的胯下之辱,是他至今为止都忘不掉的恨。
石子阳分明离宗修行了好几年,怎么会突然回来……
宁夙以为时间会抹平一切。
而当石子阳出现的时候,他才知道,曾经那段屈辱的日子。
石子阳和那一群同伴,对他实施了长达半年的折磨。
某一日,他躲在无人的山后小声地哭,是路过的云芸,给了他一方帕子。
哪怕他不再追逐人世间的感情,但那日午后的云芸,是如同九天仙女般的存在。
“师弟,你倒是说说看,是什么理由呢。”
石子阳含笑道。
他和石子瘦的身形全然不同,秀颀挺拔,有着和石清莲八九分相似的眉目。
平淡的话语,透着咄咄逼人的压迫感。
望着宁夙的眼睛,多了一丝漫不经心的嘲弄。
像是高高在上的人,俯瞰着蝼蚁临死前竭力地挣扎。
宁夙的双手紧紧握拳。
“说不上来吗?”石子阳轻叹,“作为三弟的你,都说不出来吗?”
宁夙的脸色有多白,眼睛就有多红,隐隐像是目眦欲裂般。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道:“我大哥,至纯至善,至真至性,是有血有肉之人,他不去,谁去?”
石子瘦笑了,“这就是你的理由吗?”
石子阳戏谑地道:“说起来,我至今未曾见宗门大比,或是哪个战场上,听到有人可以靠至纯至善来取得胜利的。”
阳光倾洒,照在召集广场的大地。
楚月平静地注视着宁夙。
她在宁夙的眼里,看到了交汇在一起的情绪。
有恨意,有习惯性的惊惶,还有着悲愤。
和刚才面对陈罡时的状态,是完完全全不一样的。
“师弟。”石子阳又道:“没有理由就没有理由,不是什么丢脸的事。”
云芸往前跨步,正欲开口说话。
却见少年扇子一收, 迅步走了过来。
平日里笑意盎然的俊脸,此刻冷得像一块冰。
楚月横在了宁夙的身前,回眸看了看宁夙。
“大哥。”宁夙眼睛微红。
少年轻挑眉梢,而后扭过头看向了石子瘦,“上回在天骄山把子瘦兄当成贼子揍了一顿,还以为子瘦兄得在榻躺上几个月,赶不来这召集大会。”
说到这个,石子瘦就是一肚子的气,丢脸到他现在都是牙痒痒的。
“叶楚月,你别太得意了。”
“得意?我自是要得意。”少年嗤笑,“像我这般人都不好生得意的话,难道要那些像猪一样的人来得意才行?”
“猪”字刺红了石子瘦的眼睛。
他胖的可不就像是一头猪嘛。
石子阳眯起了眼睛,“叶师弟,这是召集广场,不是你天骄山的偏院,轮不到你来指桑骂槐的放肆。”
“子阳师兄说的对了,这可是召集广场,也不是你凌云山,怎么就轮到师兄你来放肆了呢?”
骤然间就剑拔弩张,气氛如火如荼。
明少侠正拿着个精致的小镜子,摆弄着自己奢侈华丽的龙冠。
闻言,眉梢轻轻一挑,饶有兴味地望着这一幕。
陈罡憋笑道:“惹上子阳师兄,这厮死定了。”
明少侠却问:“吾与她,孰美?”
陈罡怔了好一会儿,才压低头颤着声回:“自然是师兄您才称得上星云美男。”
“嗯,有眼光,赏。”
“好嘞。”
另一边,五长老提着鸡笼,直接坐在了龙凤高台的边沿,嗑着瓜子看这一幕。
左天猛、大长老捏了把汗。
云唤海、石观海之流, 则是在暗中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