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慌?”楚月眸光一闪,敏锐地问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心慌,是今天才有的吗,还是以前就有?”
卿若水摇摇头,狭长清澈的眼眸浮上了几许雾色,沉吟了会儿才回:“每个月,都会心慌一次。”
楚月再问:“若水,这样的心慌,是发生在你割裂元神前,还是之后?”
这番话问的卿若水默了默。
他紧皱着眉头,似有什么要破冰而出,隐隐想到什么似得。
随即,沙哑着嗓音出声:“是之后。”
“元神相连五脏六腑,最通心脏,你曾失去半副元神,有心慌之状很正常。不过,你已将那些聚元丹全部吞噬,又锻本源之体,不仅恢复到巅峰时期,甚至还比以往更强。元神恢复完整后,你今日的心慌,相较以往,是否减轻了点?”
最关键的问题就在这里。
心慌不可怕,可怕的是有规律性的。
若是因元神而引起的心慌,在元神回到饱和的状态后,心慌应当有所减轻。
卿若水的面色透着苍白回道:“并无减轻。”
楚月眯起了黝黑的眸子,手中本源扇优雅而晃,俊美的面庞浸满了冰霜寒气。
元神一分为二,相连于心,若问题不出在卿若水的这里,那就是出在……阿莲的身上了。
阿莲自从入住天骄山,种种迹象差强人意,就连罗婆婆对她都多有抱怨。
卿若水也渐渐发现阿莲与从前的不同,虽偶有烦闷,郁结于心,却从未想过放弃掉一路相依为命而来的阿莲。
这般想着,阿莲倒像是刻意而为之,让人合情合理的讨厌她,冷淡疏离她。
楚月忽而问道:“你还爱阿莲吗?”
“爱。”卿若水一如既往,回答的干净利落,从未有过半分的拖泥带水。
他捂着左侧心慌的胸膛,面色苍白地望向楚月,虚弱地道:“叶大哥,我知道这段时间阿莲有许多不好之处,给天骄山带来了麻烦,我会想办法弥补的,还请大哥不要讨厌她。她若做错了事,歪了心思,我会帮她扳正。”
楚月浅浅一笑,扇子在卿若水的肩头一砸,“说的什么屁话,你既喊我一声大哥,天骄山空荡荡多住几个人又何妨,正好我还能在宗门那里多捞一个人的钱,何乐而不为?我之所以问你,是想告诉你,放手去博吧少年。”
说到最后,少年自我享受地眯起了眼睛,终于明白了左天猛为何滔滔不绝中二病,其实偶尔来一次非但无伤大雅,还怪有意思的。
却说神农之力顺着卿若水肩膀上的皮肤纹理以及细小毛孔进入了武体之中,似不羁野马横冲直撞浸入了卿若水的心脏,逐渐减轻了心慌感。
残余的神农之力,被元神和本源之气贪婪地吸收。
与此同时。
天骄山红鸢院内,靠在小八怀里的阿莲,正在啃噬她元神与心脏的血色火焰和毒鸠,动作都慢了下来,阿莲所受的痛苦也在相应地减轻。
原来锥心刺骨泣血之疼的她,缓缓地睁开了发颤的睫翼,轻抿紧了削薄的唇,眼里流露出了一丝疑惑之色。
以往的每个月里,毒鸠噬心之痛,都要折磨她一个昼夜才会慢慢减退,而非像今日这样,才一会儿就开始消退了。
阿莲百思不得其解。
……
星光之路。
段清欢带着一伙人来到了楚月的身边。
“叶师弟,你的兵器也是扇子吗?”段清欢问。
楚月看了看手里的本源扇,轻轻点头,“算是。”
她的兵器很多。
沧溟弓,护国神刀,碎骨战斧,饮血剑……
但这些都是属于下陆楚帝的兵器,不适用于星门宗的“莫漂泊”。
而且她的兵器放在下陆是一等一的巅峰存在,但纵观海神界,如沧海一粟之渺小。
诚然,在封闭兵器的这段日子里,楚月也没嫌着。
她将本源之气都灌入了自己的兵器里、十万阴鸦里,当初每次被淬魂鞭猛砸的时候,兵器和十万阴鸦都得跟着享受极致的酸爽。
除此之外,十万阴鸦每日都得在元神空间里跑圈。
唯有那把护国神刀(青焰刀),楚月始终没舍得灌入本源之气,承受淬魂鞭的苦。
里面,有曾经凌天大陆的女武神谢青烟。
至今为止,楚月也忘不掉九万年前鬼森相逢的陌生女孩,以及九万年后祭刀的女武神。
楚月神色微收,眸底深处翻涌起了惊涛骇浪般坚定的斗志。
帝域大陆的和平来之不易,她绝不会让任何人以任何出师之名去摧毁她的故土!
师兄章瓷走来,笑着说道:“清欢师妹,你又在糊弄人了,你们两都以扇为武,但概念能一样吗?叶师弟,莫听清欢师妹的忽悠,她那哪是扇子啊。”
“章师兄,不许你在师弟面前污蔑我!”
段清欢跺了跺脚,面色泛红,一怒之下手中元力大绽,掌心攥着的粉色扇子凌厉地挥向了章瓷。
粉扇带起阵阵狂风,落下之际,却见光芒涌动,元力噼里啪啦的作响。
扇子骤然变成了一方巨大的粉色斧头,刃片还在闪烁着寒光。
章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