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丝的月之气息,悄无声息地进入了诅咒禁区,被祖女所吞噬。
焰光仆人许是察觉到了什么,眼泪骤然止住,回头看向了床榻上的晏红鸢。
祖女月体冰清玉洁,是秋冬寒霜般的白,肌肤细腻柔嫩,剔透如羊脂玉。
“祖女大人!”
焰光仆人泪如雨下,掉在地上的泪珠,一粒粒的宛若焰火形成的宝石。
一会儿后,他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可置信的低语:“祖女要做什么?”
他仅靠一缕心火守护祖女多时,早已神魂相同,能够感知祖女的月力轨迹。
祖女月体上残留的月族之力,都在往神魂上走。
月力净魂,形成涅盘火!
涅盘火,世间第一等,唯有月族的祖女才能以神魂点燃。
沉睡多年的祖女,欲用此火,燃烧掉一切的罪恶。
同时,也燃烧掉她自己。
焰光想起了祖女身上的诅咒烙印。
生生世世。
不得好死。
不得善终。
……
“不——”
焰光歇斯底里地喊道。
一团火焰的他,都快要扭曲得不成样子了。
“焰光。”
他的脑海里,响起了女子空灵悠远而又极尽温柔的声音。
“她很重要。 ”
床榻上睫翼阖上的女子,眼梢流下了一滴泪珠。
“世上可无我晏红鸢,不能没她叶楚月。”
“我啊。”
“很想保护好她。”
“为何恶人风生水起,我的小月却要受苦受难。”
“为何她这般好,碌碌庸人无人懂?”
“洪荒大域的上界之尊,都在诅咒月族,但她在祝福月族。”
“焰光。”
“你看,天黑了,天又亮了。”
“……”
“不!”焰光疯狂地摇头。
“祖女大人,焰光不能没有你。”
“我也不能没有小月。”
祖女的声音,越来越遥远。
满地都是焰光别样的泪珠。
忘忧城的天穹,明月之上缺失的一角,变得越来越大了。
城内,风起云卷,杀气腾腾充斥而过。
少年提刀狂战,沐浴着敌人的鲜血,披散墨发,满面凶狠暴虐地大喝:“忘忧城民,都给老子杀了这群道貌岸然的狗东西。”
月族子民,纷纷拔出兵器,对战各宗强者。
第一宗赤羽宗,出动七千归墟境,十位真元境。
灵仙剑宗,出动四千归墟境,两位真元境。
钢铁刀宗,霓霄宗,结阵羽宗,黑鸦宗,四宗各出三千归墟境,一位真元境。
至于华清宗,多年以来,一直与星云宗明争暗斗的抢资源,两宗弟子多是势同水火,不相往来。
各宗都以为华清宗会立即出手,却没想到华清宗的女宗主沉默已久,眉头紧拧。
她垂着眸,看见奋力厮杀的陈野。
陈野与神兽冲天而去,并面红耳赤地大喊:“吾已投身星云宗,不再是华清宗弟子。”
“宗主!”
此行忘忧城华清宗的师姐沈琼花来到宗门的星云之路上,压低了头,眉眼流露出阴戾之色。
拱手之时,沉着嗓子说:“还请宗主,缉拿叶楚月。”
“啪——”
华清宗主反手一掌,打得沈琼花吐血之际还吐出了两颗的后槽牙。
她捂着血迹外渗的脸颊,不可置信地望着面无表情的华清宗主。
“宗主……”
“你算是我的弟子之一,我平日教你做人做事,可曾有教过你落井下石,幸灾乐祸?”
“没有。”
“既是没有,你方才所言,可对得住我的教诲?”
“弟子知错!”
华清宗主冷笑了一声。
她眯起眼眸,看了眼奋力厮杀的左天猛。
“老东西,一大把年纪了还折腾这热血沸腾的做什么。”
华清宗主眉梢轻挑。
虽然从前她一直在找左天猛的麻烦,但这曾负了她的老贼,只能死在她的手里。
“华清宗弟子何在?”华清宗主大喝出声。
“轰!”三千归墟境,齐齐行礼。
“助我友宗星云宗,不遗余力!”
“是!”
宗主之令。
有令必达。
生与死,不重要!
华清宗汇入星云宗弟子的附近,加入了这一场厮杀。
“谁让你来的?”左天猛大喝。
“老娘想来就来。”
华清宗主一脚踹在左天猛的臀部,踹得左天猛倒飞出去的同时,躲掉了左边杀来的一柄长枪。
却见华清宗主祥云白的长袍翻飞,掌中真元气力化为一柄剑刃,直接斩上敌方长枪。
她回头看去,嗤笑了一声。
“狗贼,你欠老娘的还没还够,就想这么死了,老娘不答应,知道吗?”
“清音……”左天猛心绪复杂,眼睛通红。
且不由他悲从心来上眉头,便要转身投入更为激烈的战斗了。
“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