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事长老捋了捋胡须,长叹:“敢于冲破世俗枷锁的勇气可嘉,胡了。”
话音落下,执事长老双手推开了牌,笑得眯起了一双眼睛俨然像是个老狐狸,嘴里不停地催促道:“给钱给钱。”
“又让你胡了。”雌神兽懊恼地刮了点皮屑给执事长老兜着。
焰光把这辈子伤心的事都想了一遍,硬是挤出了几滴火珠眼泪递给执事长老。
只有左天猛是一如既往的赊账。
执事长老翻了翻白眼,“出息!左右也是一宗之主,打个麻将还赊账。”
左天猛面无表情道:“记小楚的身上。”
“行吧。”执事长老说罢,又重新洗牌继续玩,谈论着有关断袖的好处,“其实吧,除了不能繁衍子嗣,男人找男人,女人找女人,也挺好的,左宗主你说是吧?”
左天猛:“……”他怎么觉得瘆得慌呢?
像他这般有人格魅力的人,定是与楚月那般招蜂引蝶不说,还男女通吃。
因而,想当然的左天猛挪动着臀部,拉开了跟执事长老的距离。
执事长老只觉得左天猛抠搜得很,打麻将都不给钱的。
至于焰光仆人和雌神兽都有些疑惑儿,思考着要不要把叶楚月是个少女的真相,告诉给两个可怜的老人。
“胡!”执事长老大笑,“天胡天胡,给钱快给钱。”
得!
焰光仆人与雌神兽默契的决定,死也要把这个真相带进棺材里,不告诉他们!
而另一边,有了云芸、宁夙几个的带头,原先觉得夜墨寒遥不可及的众人,也都斗胆来闹一闹。
男人狐狸面具下的表情已经黑得像泼墨一样阴沉了。
他当真是怕听到有关于儿媳的字眼。
相较之下,嫂子一词都显得眉清目秀了许多。
明少侠摸着下巴故作深沉地打量着夜墨寒。
嗯。
戴着面具,不敢以真容现之,定是个容貌较差的男子。
像他和叶师弟这般的美男,都巴不得俗人来欣赏自己的俊美。
“叶大嫂,这面具可以摘掉吗?”宁夙不怕死地问。
登时。
一道道目光汇聚而来,都好奇那面具之下的真容。
夜墨寒缓抬起修长白皙的手,动作优雅又利落地摘掉了脸上的狐狸面具,露出一张俊美到足以用妖孽来形容的面庞!
宛若上帝手中的鬼斧神工般好看,清隽如风,似月皎皎,温润之下呼啸过汹涌的风暴,似若君临天下的帝王。
他的眼眸是特意压过的漆黑,最是浓墨重彩,深处若隐若现着神圣的紫光。
若说天骄山少年的英俊是鲜衣怒马,风华正茂。
那么,眼下的男子,就像是洗尽铅华的九霄之神,是骄阳,是明月。
云芸睁大了眼眸,认真地盯着嫂子看。
段清欢失落道:“难怪叶师弟看不上我,这等容貌,我是快马加鞭都追不上。”
“清欢师妹莫恼。”章瓷双手环胸,用胳膊肘撞了撞段清欢,“若师妹嫁不出去,作为同门的师兄,愿替天行道一回。”
段清欢狠狠地瞪着他,然后扑到章瓷的身上,张口就对着章瓷的脸咬了下去。
“段清欢!你属狗的咩?”章瓷惨叫。
众人见此,却是大笑。
“我属你的。”段清欢下意识的回。
原是想暗骂章瓷是狗,怎料话说出口却变了味,哪哪都听着不对劲。
章瓷一愣,耳根子通红。
“蠢狗,吃老子一拳!”
下一刻,段清欢的拳头落下,月族禁区满是章瓷的哀嚎。
四周的笑声愈来愈大了。
就连楚月都觉得好笑地勾着唇。
像这般的温馨,她只在学院的那段日子里感受过。
思及此,眼里不由浮现出几许遗憾之色。
若非燕南姬师兄出了事,她的清霜师姐,或许也会来海神界,来感受一下星云宗的热闹。
冷清霜最想回去的日子,便是那段学院时光。
楚月眼眸染上湿意的时候,发觉屠薇薇、萧离二人俱是如此。
并肩而行走了一路的彼此方才知晓那复杂的心境。
路走得越远,就越会思念来时所遇的故人。
分离往往是常态。
人的一生之中,总是在与旧友告别,结识新的战友。
周而复始,如月落日升——
“在想什么?”脑海里,响起了男人的神识之音。
“在想,过去的终究得过去,回不去的,终究是回不去。”少年淡淡一笑。
男人握住了她的手,“过去的,回不去的,会以新的方式回来,如阿楚所说,山水尽头,总会有相逢。”
“会吗?”
“会的。”
“若是不会呢?”
“那我便挖了那山,填了那水,再让它会。”
少年闻言,眉开眼笑,伸出了手,幼稚的要拉钩,全然不似在尸山血海里拼杀的狠人模样,眉眼里的纯粹是历经千帆后的沉淀。
她曾经跌落过怎样万劫不复的深渊,就会对未来的人生之路有着怎样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