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三界竟有此等的人才,只可惜陨落于海的尘埃,否则的话,他日必得神的机缘造化,成为诸天万道里瞩目的新星。”
三清道长说到这里,话语之中满是遗憾。
未得造化便引神泣。
古往今来,这赵天罡是第一人。
满地唏嘘声。
海风习习来。
荒凉若有光。
被拼凑和缝补的华山老君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幕。
心底里,头一次有了恐惧后悔的并存情绪。
楚月提着两把刀,耷拉着头,讷讷地站在海的中央。
大海无边。
这中央部分,便是她与星云宗的修行者。
乍然看去,齐齐的眉间愁色好似送葬吊唁的席间人。
清凉冷冽的海风吹来,掀起了楚月额前的碎发,缓露出了一双金色的眼眸。
她像是一座雕塑,也像是师傅坟前的墓碑,就这样孤寂的立于尘世。
这一战的胜利,并未给她带来多少喜悦。
劫后余生没有狂欢。
只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无奈。
这人生海海,总要送别太多太多的战友。
她踩着故人的尸体去伸手触摸太阳,又怎敢说自己是当之无愧的战神?
而这一幕,宛若寂静的画面,凄凉又美好的让围观者们呼吸都在小心翼翼,生怕叨扰了此刻的美好与平静。
“师妹叶楚月,恭送……赵师兄。”
她低低地道。
泪珠渗过浓密的睫翼,滴落在了有鲸声传出来的大海。
随后,微微抬眸,双刀插入海。
长臂拂袖划开利落地弧度,云霄酒登时就出现在了手掌之中。
她一口喝完了半坛酒,眼底的戾色和野心交织肆虐成了新一轮的风暴。
剩下半坛酒,倾洒在海里。
“黄泉路上慢慢走,该死之人,我来杀!”
“砰!”
精神力,将空荡荡的酒坛碾碎。
酒坛碎片飞扬于空。
她脚掌踏在海面,陡然飞掠而起。
展开遮天鄙夷却被火焰烧出了无数窟窿的羽翼。
她冷漠无情地望着太师椅上瘫坐着的华山老君,双手一拂,稳稳当当插在海面的两把刀,就在一个呼吸间出现到了双手。
墨发飞舞,她微微歪头,乖戾邪肆像是堕落之神。
“华山老君。”
“当年的诸神之日,你以莫须有的罪名伙同其他宗门害死我赵师兄。”
“杀人不过头点地,脑袋掉了也就碗大的疤。”
“可你罪该万死,罪无可恕——”
“你剥取赵师兄的元神来祭刀,你使这般纯良端正、磊落浩然之人,与鬣狗契约。”
“你若不该死,怎还对得起这泱泱洪荒三界一心向善追求正道的修行者?怎可对得起因上界渡劫突破而死?”
话语铿锵,痛和怒都在这声声泣血的质问里。
最后一个字说完的时候,正是黎明破晓时分。
清晨的曙光从海平线升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茫茫大地和每一个生灵。
她悬浮在光中,纯金的眼眸泛起了赤红,如野兽般瞪视着华山老君,恨之入骨毫不掩盖!
她当然得恨!
这华山老君,害得月族在诅咒禁区不人不鬼,师姐长眠鲜少醒,赵师兄遭受的摧残迫害更是能用丧尽天良、令人发指来形容。
她怎能不恨?
她恨不得将华山老君给生吞活剥了。
她恨不得将这该死的人碎尸万段!
但就算如此,也难以解她心头之恨!
“胡说八道!”华山老君尖声反驳,但很明显的是底气有所不足。
那把天罡刀,是从她身旁兵器架上掠出去的。
而且,神泣足以证明,赵天罡是绝对到能够感动天神的纯良之人。
“华山老妇!”
姜君赫然一挥凤袍,强劲的狂风凝聚为一个手掌,直接甩在了华山老君的脸庞,打得出现了一道四处渗血的手掌印。
华山老君痛到老泪混浊。
“你这老妇,死到临头,竟还不知悔改,是否胡说八道,上界诸君都是有目共睹的,由不得你来颠倒黑白!”
“世上修行者,俱是凡人生,自古追神明,求仙道,我洪荒三界难得出现一个能够得到神之造化的修行者,却因你的自私狭隘,因为你的恶毒残忍,而让他的武道之路和人生都中止于此,你竟还能厚着脸皮不痛不痒的说什么胡说八道。毒妇!谁给你的勇气和脸皮?”
姜君恼怒似欲冲天。
这一回,不仅仅是因为叶楚月。
她向来都是惜才爱才之人,赵天罡不但有才,还是得道之人,她自是满腔的怒火。
华山老君咬着牙,脸上的掌印彻底血红,滋滋地往外冒着血珠,却是敢怒不敢言。
华山道的其余人,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自是因为姜君的身份尊贵,二也是华山老君不占理。
“华山老君,华山道之尊,德高望重之人,却做这等叫人不齿之事。”
周云撇了撇嘴。
“周队长,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