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月光照亮回到故乡的路。
血开花。
骨生钥。
……
而这短短几行的字,在此刻看起来,是如此的刺目。
……
谁的血肉开出了花儿?
谁的骨髓衍生了秘钥?
是她和陈苍穹!陈姨!
“狼骨锋刃,是锋刃,是彼岸花的秘钥!”
楚月红着眼睛,痛心疾首。
陈苍穹那一条异于常人的腿,不仅仅是杀人的利器,还像是一把钥匙。
这些,或许都是在第五长虹的算计之类。
他亲手把一个深爱他的女子,变得不伦不类,不人不鬼,就是为了成为他打开虚妄之门看见彼岸花开的秘钥。
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期待慕倾凰的腹部隆起,十月怀胎的血肉,或许会是彼岸圣花的种子。
时至今日,种种迹象表面,以及陈苍穹的奇怪变化,都让她看清了这背后的真相。
小狐狸神色沉重,心情同样的沉重。
作为一个男人,他永远都无法另外一个男人,用如此手段对待自己的心上人、未婚妻。
陈苍穹的灾厄苦难,多舛命运,看似是冥冥注定的天意,实则是第五长虹的所为。
若不让虚空异兽来践踏欺辱陈苍穹,又如何能够诞下血肉坏种,并且用那坏种的腿,成为陈苍穹的一部分。
楚月不敢相信,如若陈苍穹得知背后血淋漓的真相,该是何等的痛心。
这么多年的痴情守候和全力以赴不惧岁月的信任,顷刻间都成了笑话。
这世间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心平气和地接受着这样的真相。
非但如此!
只怕当初母亲的灾厄,也是第五长虹一手造成。
母亲的神魂都被打得支离破碎了,肚子里的孩子却还能完好无损。
旁人十月怀胎。
慕倾凰却要数年之久,如此妖异。
楚月曾经以为是彼岸花和自己生命力之顽强的缘故。
而今细细想来,却是毛骨悚然,只怕不尽然!!
如若是第五长虹所为呢?
因为他需要一个妖异的怪胎。
先天不成怪胎,就后天造成!
楚月的神识之体,两眼赤红如血,爬满了血丝。
小狐狸周身血雾氤氲。
身穿殷红长袍的矜贵男子,便从血雾之中走出。
什么话也没说。
就那样,静静的将楚月揽入了怀中,温热的躯壳犹如太阳光的暖,让四肢百骸已经冰冷的楚月,感受到了一丝鲜活之气。
她红着眼睛看向了夜墨寒,“抱枕,这一局,很难。”
夜墨寒握住了她的手,十指相扣,她的冷,他的暖,互相交融到了一起。
“纵万难,携手同。”他低声说,嗓音低沉富有磁性,和从前一样,总是会在楚月于困境之时,生出了许多的力量。
楚月靠在了男人的身旁,还是那一股熟悉的冷竹香,总能让她安心下来,头疼欲裂亦能平和。
她以为,她两世为人,早已看遍了人间百态,青松落色,而当推测出这真相的残酷,以及最不可能之人的时候,她再一次见识到了人心的险恶。
第五长虹也好。
周怜也罢。
一路走来,时至今日,究竟践踏零落了多少女子的真心和无辜的血肉。
神农空间的氛围凝固住, 不似从前那么的温馨欢快。
楚月和小狐狸的对话,并未把枝叶末节都说得清楚明白,龙骜、小黑、破布以及诸多神兽们,都揣测不出其中的深意。
轩辕修默然不言。
思忖再三的他,一直以来鲜少离开神农空间依赖此地的他,却是主动走出了神农空间。
他穿着月牙白的袍子,有着清冷温雅的气质,习惯性把破布缠绕在身,如一件金光闪闪的披风。
他的出现,不少人侧目,但境地算不得惊人的高,除了有几分姿色便也引起不了什么轩然大波。
“苍穹。”
他停在了陈苍穹的身边,欲言又止。
“你来了?倒是稀奇。”陈苍穹微笑道:“你不是,害怕人世间的日月,和人群的侧目,你喜欢不见天日的地方,那才是你的归宿。今日这般,又是为何?”
和轩辕修共处多时,她自然能够清楚轩辕修的秉性和心思。
“你有心事,我怎能不来?”
轩辕修淡淡然地反问,倒让陈苍穹稍稍一愣。
“我竟不知,我们这般熟了?”陈苍穹反问。
“都是孤独之人,难免相惜之情,你该比我清楚。”
轩辕修裹了裹破布,叹息:“我不知道你遇见了谁,听到了什么话,发生了怎样痛彻心扉的事,或是做了怎样令人惊惧的梦。我只知道,苍穹,你,我,小月,还有许许多多的人和兽,我们度过的那些日子,都是实实在在毫无虚无缥缈的每时每刻。我不知道于你而言意味着什么,但像我这样的孤家寡人,一缕残魂,是这人世间唯一的家了。我不想,失去这个家,我更不想,看到一个四分五裂的家。苍穹,那是,我们的家。”
他似在劝说,苦口婆心,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