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建昆没想到的是,或许还真是件好事。
当然了,肯定没安好心。
墙角处,徐庆有笑容满面,递过来一根红牡丹,“怎么样老贼,我主要是嫌麻烦,你也知道,我铺子就俩人,那么多货一点一点拉出去卖,太费劲了。
“你不一样啊,你一来人多,二来反正是个甩手掌柜,轻轻松松,不折腾。
“这可是白捡的好买卖。”
李建昆呵呵一声。
“你看你,老是笑得这么渗人,这还不是好事?”徐庆有殷勤地给他点上火。
李建昆嗦了嘴烟,吐出一口白雾,问:“你有多少货?”
“五千件喇叭裤,只多不少,具体的盘一下账就知道。”
嚯!
昨天虽然听陈亚军提过一嘴,说庆江坊拉回好多货,但他并没追问,没想到有这么多。不得不说,李建昆有点心动了。
五千件喇叭裤,按均价十元算,五万块成本!
这是全部身家都砸进去了呀!
难怪徐孙子这副模样,又陪笑脸又上烟的。
这会只怕心里急得擂鼓吧。
李建昆脸上并不表露丝毫,漫不经心道:“收嘛也不是不能收,就像你说的,我人多,但价格方面没个好折扣,我可不接着这烫手的山芋。”
他顿了顿,道:“直截了当点,什么价?”
徐庆有抬起右手,半握成拳,大拇指和食指突然各往一头伸开,“八折!”
李建昆一句话没说,扭头就走。
“别别别老贼,别这样嘛。”
徐庆有赶忙将他拉住,觍着脸道:“八折还不行啊,等于我亏两成给你,你拿去能多赚两成啊,你反正厉害有办法对吧。”
“没兴趣,你留着自個卖吧。”
李建昆说着去掰他的手,但徐庆有死不松开,咬咬牙道:“七折!”
“中午了,你别耽误我吃饭行吗,医生说我胃不好,不能饿。”
“老贼,你别太欺负人哈!”徐庆有怒道。
哟哟!
李建昆一脸瞧稀奇的模样,“你还生气了,搞清楚状况行吗,现在你是卖家,我是买家。我收你的货是帮你,不收是理所应当。得,我现在心情不好,不想收了。”
徐庆有把窜到喉咙的怒火,生生咽回头,再次扬起笑脸,道:“行行,我的错我的错,这样吧,你说,你说多少能收。”
“一折。”
“啥?!”
徐庆有差点没跳脚骂娘,你是个魔鬼吗你!
一折?
开他娘的国际玩笑!
这样别说他们自从捣腾喇叭裤以来,赚的所有钱全要折进去,就连以前辛苦大半年的老底子,都得折掉一半。
李建昆扔掉烟头,用鞋底碾灭,挺不耐烦道:“干不干吧,一句话!”
“老贼,没你这样的。”
徐庆有眼睛都红了,欺人太甚!
“得得得,你自个留着吧,你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宿舍床底下塞了多少废报纸你没看见?”
李建昆斜睨着他道:“喇叭裤现在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一坨子臭狗屎,年轻人哪怕想买,学校、工厂都不让穿,他们也得掂量掂量花这么多钱买来自我欣赏,值不值当,销售的热乎劲早过去了。
“你要真拉出去好卖的话,能折价出给我?”
徐庆有一脸懵逼。
他居然都知道。
李建昆扒开他的手,冷哼道:“你丫的也不想想,现在这个局面,我再便宜收过来,能不能卖出去,会不会引火烧身,都得打个大大的问号!没点绝对的诱惑,我能冒这个险?
“是你傻还是我傻?!”
撂下这番话,李建昆直接颠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留下徐庆有呆呆戳在原地,表情阴晴不定。
其实对于老贼的性格,他并没有把握错,这厮岂止是自负啊,什么局面他一清二楚,但他还是敢收,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认为他仍然有能力卖出去。
徐庆有认为自己唯一疏忽的,就是老贼有天天看报纸的习惯,了解得这么透,根本忽悠不了。
他转个身,回到大门关起的庆江坊,他们现在没法开门,铺子里除喇叭裤外,没有其他商品。万一有小年轻冲过来买,卖或不卖,都会出问题。
刘小江见他回来,立马凑到跟前,忙不迭问:“怎么样庆有哥?”
徐庆有没有隐瞒,把刚才和李建昆谈判的情况,一五一十道来。
“什么玩意?一折?”
刘小江一崩老高,亲切问候了李家的仙人板板。
骂完后才说:“玛德,那我们真要亏得裤头都不剩啊!”
“我又没出。”
徐庆有道:“但老贼狡猾,忽悠不了,咱们真想出,也出不到好价。你心里咋想的,说说吧。”
“他不是一折才收吗?”
“你是不是傻,他喊多少就多少啊,做生意谁还不压个价?”
刘小江挠挠头,认真琢磨了半天,旁边也没第三个人,半晌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至少三折。这样能回本一万五,咱们老底有一万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