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昆,这院可比我那院好多了。你花多少钱置的?”
“五百。”
“多少?!”
“美金。”
“哦哦,我说呢。”
正所谓礼尚往来,两天前自家搬新家,建昆姐弟俩过去捧场,今儿林敬民相约好,也过来串个门,同样带了伴手礼。
半扇排骨。
俗是挺俗,却实在。
上次饭桌上林敬民看出来,建昆姐弟俩都不爱吃肥的,要不怎么说不是一般人呢?
这年头,谁去剁肉不是对屠夫老爷好话说尽,眼巴巴指着他下刀时多往肥膘子上切?
他又哪里知道,李建昆确实不喜,李云裳是不敢。
来首都这才多久?她估摸自己至少胖了五斤,还净往很羞耻的地方长……
“林大哥,喝茶。”
李云裳亲自倒来一杯绿茶。
小龙妈对此很是无奈,常叹这姑娘明明是个小姐命,却不知道享小姐的福,有时还抢着烧饭呢,你说气人不……
那能被她抢去吗?
自己不得失业?
林敬民赶忙双手接过。
这姑娘第一眼瞅见时,以为特高傲,不好相与,只是相貌、身段、气质和家底摆在那里,感觉理所应当,倒也不让人反感。
但接触下来才发现吧,墨镜一摘,竟是個眼角带笑、温婉热情的性子……
嚯!
这可不得了。
里外没得挑。
听说还没对象呢,谁娶了不得美死?
“老林,你过来一下。”李建昆招招手。
趁着今天,有些正事他想跟林敬民谈谈。
既然物色老林当会计,财务上的事情迟早要全盘交给他,这趟南行涉及的资金和账目就不老少,先从这波开始吧。
两人来到李建昆的卧室。
林敬民很容易留意到地上的两只木头箱子,那种早年间出远门拎的行李箱,现在很少能看见。
李建昆随手带上房门,继而走到箱子旁,伸手逐一掀开。
“啪嗒!”
“啪嗒!”
林敬民本就好奇里头装的什么,此刻搭眼望去,瞳孔骤然收缩,脑瓜仁嗡嗡颤鸣。
钱!
全是钱!
两箱子大团结!
“嘶!”他一口一口吸着凉气,止都止不住。
内心被震撼到无以复加。
这年头,怎么可能有人家里藏这么多钱?
储蓄所里有吗?
“这~是多少~哇?”几个字说出来,声音都是抖的。
“三十万。”
李建昆完全预判了林敬民的反应,要不为什么关上门?他姐见到一准都得吓懵,饶是他最近可劲给他姐打针。
这笔钱于他而言,同样不是小数目,大半身家,如今“保险柜”里的现金,已不足二十万。
林敬民嘴唇翕合,不知道该说点啥。
什么年景啊,居然有人身家超过三十万了,你敢信?
讲故事似的。
要知道多半人月工资才区区三十块呀。
“这次南下要带过去投资的钱,我跟你交个底,后面会有一系列操作,你这边先起个账,有你在的话我就轻松不少,可以更多精力放在其他事上。”
“一系列操作?比如?”
“先把它们换成港币。”
“啥?!把三十万人民币全换成港币,哪去换啊?”林敬民瞪眼。
“这个你先别管,到时就知道,我有办法。”
我信了你的邪!
林敬民心想。
咋净干一些不着边际的事呢,竟然还如此云淡风轻,仿佛信手拈来。
叫他看,这年头想兑换出三十万人民币的港币,唯有找国家。
但国家能兑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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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五日,正好清明节。
元宵节后三月四号回京的李建昆,琐事缠身,各种筹备,整整耗去一个月,终于在今天启程南下。
这比他预想的日子,推迟不少。
同行有五人:李云裳、鲁娜、林敬民、小龙小虎。
这次王山河没在,一来手头有事,二来知道李建昆要过港,他又过不去,索性懒得跟去羡慕。
首都火车站。
月台上人满为患。
每隔几个月坐这趟列车,李建昆都有种很直观的感受,越来越堵了。
“小虎你先上!”
不扒车窗走捷径都不行,卧铺车厢钻不进去,必须从普通车厢过,看这乌泱泱的阵仗,待会保管水泄不通。
小虎跳上车,仗着年轻气盛,霸住一扇窗户。
李建昆二话没说,蹲身,抱住二姐大腿,在李云裳的一声惊呼中,将她高高托起。
得幸亏是她弟弟,你好歹打个招呼啊你!
李云裳今天穿的是一件喇叭裤,这是她头一回尝试,一来鲁娜也这样穿,受她影响;二来鲁娜总说羊城那边多时髦,什么“喇叭裤早见怪不怪”、“穿土了还会被人瞧不起”云云,受她怂恿。
反正都是鲁娜的锅。
她本身还穿了件稍长的褂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