掰着手指头算算,在相识的半年里,江子木跟肖立早似乎时不时就会产生“我要杀了你”的本能冲动。
可以说,这两位熊孩子,只要一见面,十次有九次半是不知疲倦的致力于把对方气到当场去世,而后又不得不面对“被气死的一方”极限反杀的恶性循环。
听说,关于先有鸡还是先有蛋这个科学问题,专家们已经有了标准答案。
那么,关于“欢喜冤家是出于喜还是始于冤”这一哲学困境,又有谁能给出一个站得住脚的解释呢?
反正,江子木的大脑已经全线罢工,一瘸一拐的离家出走,逃避现实去了。
“啊喂神婆,你真想……弄死我啊?”
肖立早把啤酒罐往台子上一搁,肺气满溢,伸手就薅住了江子木穿的史迪仔睡衣的耳朵。
“别闹了啊,不然一起死!”
“我可去你的吧!谁要跟你一起死?!?!”
话音刚落,睡衣的领口正好卡住了江子木的喉咙。
“咳咳咳……松…快松手!”
“我…喊1、2、3,一起收手!”
一个是挤成一团的稠密五官,另一个是表情管理仍在甲等的活体雕塑。
啧啧,这时候要是有人手动艾特下顾遂心跟丁叮叮,只怕那俩人会一脸姨母笑,嗑着瓜子,饱含信念的看这对“惜命二人组”发糖,再捎带手打出一双喜字,热切催促自家崽子原地结婚,送入洞房。
“1!2!3!”
“呼”
江子木长长的喘了口气,叉着腰低着头,歇了两分钟,这才把睡衣帽子往脑袋上一放:别说,这睡衣,质量还挺好。
“你就这么报答对你有一饭之恩的人嘛?”
“喂,拜托,是你先动手的,我这纯粹是生存本能,只为了活下去好不好?”
肖立早眼帘一低,伸手上上下下摸了摸喉结,暗暗偷瞥江子木,心说我才不像你,下手没轻没重,真把我往绝路上逼。
“你个……白眼狼!我东郭子木,认栽!”
“切”
肖立早舔一下嘴唇,甩了甩洒在手背上的啤酒,轻咳了一声。
“逆子不孝!金主父亲这心啊,拔凉拔凉的!”
江子木鼓着腮没多说话,往前迈了两大步,正踩在肖大爱豆脚上。
“哎哟”
潇洒的扔出一对白眼,江子木带着小帽子,跟袋鼠似的一蹦一跳的回到了客厅。
唉
肖立早慢吞吞的拿起啤酒,眉头一皱,开始在心里自问自答。
“不对啊,我是来告白的,不是来打架的啊。现在这个走向,是不是偏了?”
“既然知道跑偏了,那就快点进入正题啊!”
“你当我不想表白啊?我特么也得敢啊!”
“瞧瞧你这点儿出息!男子汉大丈夫,气魄呢?胆量呢?劲头呢?”
肖立早心里一阵嘀咕,嘴一抿,目光又再落到了啤酒罐上。
“俗话说,酒壮怂人胆啊。要不是冲这,我何苦带着满满一兜的啤酒来啊?”
啤酒君:别叨叨了,麻溜把老子喝了,跟着爷去打排位,造啊!
然鹅,鬼知道过了多久后——啤酒君:奶不起,切不过,带不动,退游销号!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肖立早觉得口干的厉害。
懵懵懂懂的眯着眼,四面方环顾一圈:诶?这是哪儿啊?诶?我怎么躺地上?诶?这脑子为啥像被热水汆烫过一样?诶?下巴边上怎么火辣辣的疼呢?
肖立早吧唧吧唧嘴,等把眼睛完全睁开,慢慢坐起,才注意到站在自己身后一脸杀气的江子木。
“唷!”
“神婆你是不是想吓死我!”
江子木顶着让人无法直视的黑眼圈,冷冰冰的递过一杯温水。
“喝了。”
“喔。”
咕咚咕咚一通牛饮,肖立早几近干涸的记忆,也在这一杯甘露的滋润下有了重生的迹象。
我是昨天晚上末场演唱会一结束,就开车到神婆这儿来的。
我昨儿晚吃了顿神婆亲手煮的爱心面条,嘻嘻。
后来吧……我想告白,然后就喝酒,还是喝酒,继续喝酒……再一睁眼,嗯,就是现在了!
我对神婆做过什么嘛?
神婆对我做过什么嘛?
这段缺失的记忆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嘛。
喝断片后的灵魂拷问!
“额……呵呵…神婆,昨儿晚上……都还好吧?”
国际巨星,在线卑微。
熬过一夜,江子木花式翻白眼的技能已经炉火纯青。
“您老好不好我是不知道,反正吧,我,我家名捕,我的宝贝蒙奇奇,以及,我可爱的邻居,都好不到哪里去!”
“嚯,喔。”
嗳?别的都熟,名捕?
啊!想起来了,神婆家那条猪鼻蛇!先前可是只闻名没见面啊,难不成昨晚……
不对,貌似蛇不是重点,也不对,只能说,蛇不是第一顺位。
肖立早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下意识摸了摸胳膊上立起来的寒毛,小心翼翼的挑着眼问道:“我没……把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