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杀掉她,他准备怎么杀掉她呢?她甚至有些好奇了,那些所说人类捕猎的手法,是这样吗?
她很期待有人来挑战她,在海底天天打擂台的日子她已经乏味了。
她躺在硬硬的床榻上,顿时想起了自己柔软的大贝壳。
有点想回家了,可是自己还要在人间找找夫婿呢。
“姑娘,这是您的膳食,已经给你热好了!”
“你放那吧。”她挥挥手,示意侍女退下,她现在没有胃口吃东西。
或许她真的有点叨扰别人,比如还是明日早晨就辞行吧。
“她吃了吗?”
“没有,人睡着了。”
“行了,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坐在里屋的人重新穿上了长袍,夕阳的余晖透过半扇窗撒向地面,但是屋里还是漆黑一片。
他走到了长庭里,手搭上了轮椅男子的腿,“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重新站起来的!”
“呵,随便你。”男人推开了他的手,一旁伺候着的小厮释意,立马推着他走了。
留下了君稚一个人尴尬的蹲在那个位置,他缓缓起身,拂去了衣袍底下的尘土,脸上没有丝毫不适的表情仿佛刚刚被冷落的人不是他一般。
叩叩叩里面的人听见敲门声就打开了门。
“君稚?你怎么来了?”
君稚随后走进屋内,看着食盒连盖子都没打开,果然她还没有吃。
“你不是在路上就吵着要吃了?怎么还没见你动筷子?”
“你监视我?”
随后安意然又露出了一个笑容,“开个玩笑。”
“我知道,不过是侍女无意中提起了一句而已。”
安意然知道他看见食盒了,但还是故意这样说,也算是在试探他。
“不想吃饭的话可以去池子边逛逛。”君稚往后退了几步,走的时候帮他带上了门声音从窗子那传进来,“我就不叨扰你了。”
安意然走到了池边,机敏的嗅觉让她闻到了一丝清香的味道,是从水里传来的。
味道十分诱人,让人想忍不住一头扎到水里,但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何况还是君稚主动提起。
只怕是要露出狐狸尾巴了。
她迟疑了一会儿拍了拍自己的脸庞,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凭她在水中的日子,从未在水中感受到如此沁人的草木香。
这种味道她还是以前从去过人类世界的几个姐姐房间里闻到的,只不过都略有差别。
回去之后,她就感觉到一阵困乏,睡意涌上心头不过尚能克服。
仅仅是在池子边待了一会而已就成了这样,如果她真的当时一头扎进水里的话,只怕现在鱼尾巴都要掉了吧?
“不想吃饭可以去池子边逛逛。”
他在搞什么鬼?
角落里一直站着一个人,安意然还是第一次正眼瞧她。
“阿青,你下去吧,我今日有些困。”
那名被君稚叫过来伺候她叫阿青的侍女缓缓退下了。
安意然看着窗纸上的人影,于是将计就计,躺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果然等她再次睁眼时人已经不见了。
“怎么样?”
“她虽然没有下水但是也未能察觉,人已经睡着了。”
“明日日落之前再无机会,那你就以死谢罪吧。”君稚逗弄着怀里的猫咪,“你应该知道啊青可以有成百上千个。”
阿青攥紧了拳头,但还是点了点头。
“奴婢知道了。”
阿青关上了门独自生着闷气,走在路上突然被人捂住嘴拖到了墙角。
“别出声,点头和摇头就足够了。”
安意然亮出锋利的指甲,狠狠的嵌进了她的肉里,仿佛随时都能把她纤细的脖颈掐断。
她见阿青不动弹,于是微微把手缩了几寸。
“就两个问题,这是第一个。”
“君稚要杀我?”
阿青迟疑了一秒,打算大叫引起别人的注意,奈何花园里只有她们二人,她的嘴被牢牢捂住一个字也。
脖子上的疼痛才让她知道现在自己的性命不过是别人的一念之间而已。
已经嵌进肉的疼痛让她立马点头。
“很好。那么第二个问题。”
“他还有没有杀害过别的人鱼?”
这一次阿青没有再迟疑了,果断颔首,反正他也打算放弃自己了那她为什么还要替他隐瞒呢?
倒不如死之前拉个垫背的。
很好,人类果然狡诈,父皇诚不欺我。
可是如果君稚死了,那他那个大哥怎么办?岂不是孤苦无依一个人了?她如果这样做的话,和君稚又有什么两样。
她是个睚眦必报的鱼,可是她也不会牵扯到无辜的人。
虽然他话少脸也臭。
她好看的眼睛闪过一丝流光,那把他治好不就行了吗?
她立马回忆自己学的药理知识,突然想起来了爷爷曾经学习过邻海秘术只要取海底的霜草研磨,敷于膝部,然后施法加以保护就可以达到生骨的效果。
恢复如初不是问题,甚至能够更加健壮些,只是不知道他是不是因为膝盖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