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夏目?东京帅哥?花田大师!”
最后一个称呼的时候,灭绝师太几乎是喊出来的。
夏目清羽终于绷不住地回头,目光夹杂着不可思议,还有丝害怕。
万一那群孩子醒了,大家都别睡了,都来陪他踢石子儿吧。
“是你那可爱妈妈告诉我的。”灭绝师太笑着坐在少年一旁,继续揶揄道,“怎么失眠了?还是想家了?”
“闹矛盾了。”夏目清羽回过头来,盯着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散开的鞋带发呆。
“是吗?今夜,伊豆高原的风景可真少见,不知道能不能看见萤火虫。”孩子气上来的灭绝师太东张西望,眼睛好像真有在捕捉周围一点点儿的光亮,想把萤火虫揪出来。
随着她不沾边际的打岔,夏目清羽心情似乎好多了,至少不是老盯着一处黑暗发呆。
他也真有帮灭绝师太找找萤火虫,捕捉黑夜一点儿一点儿的光亮。
上一次这么干,还是在东国老家。
记得那时候,他走在夜晚的田埂间,都不需要手电筒。
不仅是月亮,老树,土房子,连同人心都是亮的。
更没有怕黑的说法。
最后,目光落在那盏孤独的路灯上,无数的杂虫能擦出火花。
“说说看吧,花田大师,是什么能困住你。”
夏目清羽还是很信任灭绝师太的,至少她比自己老妈靠谱,他将矛盾比较重要的部分说她听。
大概是从山本同学到初鹿野铃音闹别扭。
听完,灭绝师太笑出声:“想不到居酒屋情圣,花田大师也有今天吖。”
“突然,不想和你说话了。”夏目清羽弯下腰,细心地重新系好鞋带,如果对方继续开烂玩笑,他就要去睡觉了。
女人心可真复杂。
“虽然我也不太明白具体原因,但凭女人的直觉,我敢肯定,问题点根本不是山田同学的事哦?”
“那是什么?”夏目清羽试着问。
“你现在就像一个作弊的小贼。”灭绝师太并不打算直接给他答案,“少年,你读过《挪威的森林》吗?”
“嗯。”夏目清羽说。
那本书他很有印象,毕竟还是托初鹿野部长的福,认认真真看完了一整本,甚至那种不可描述的片段在多少页他都清楚。
“那你知道永泽这個人吧。”
夏目清羽点点头。
“你们从某些品质上真的很像,成绩优异、气质非凡、风度潇洒,头顶就像似有天使光环一样,自然而然能吸引人,甚至他们还能对你言听计从。但往往这类头脑聪明的人,越不容易找到真爱,尽管一个人找到灵魂伴侣的概率本就很小。”
灭绝师太开始说教,到头来还是觉得是他的过错么?
夏目清羽难得不满道:“樱井主任,你现在很像那种很专业的情感大师呢,明明自己都还没结婚。”
“还有我们这是纯粹的不能再纯粹的友谊,谢谢。”他继续补充。
灭绝师太发动了洛克萨斯断头台,很遗憾,夏目清羽一生一次的闪现已经用过了,只能任由灭绝师太对他头顶一顿乱劈。
“我是想说,感觉你一直站在初鹿野铃音那边。明明,我才是你最喜欢的学生。”夏目清羽捂着头,试图用解释来阻止攻势。
灭绝师太方才收手:“她母亲可是我老师哦,偏爱一点没问题吧。”
原来是这样。
关系户!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算了,社会背景本来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
一味比较,扎心的是自己。
“她母亲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他试着问。
“让我想想。”灭绝师太咬咬嘴唇,从脑海中搜寻出合适的字眼,“大概和你妈妈是一类性格的人。”
“是吗?”
“很难想象吧。”
“的确。”夏目清羽望着夜幕,“真想见见她母亲,我很好奇,为什么性格差异会这么大。”
“少年,这恐怕做不到。”
灭绝师太不知从哪摸出了一根香烟,点上火。
就这么一点火光,夏目清羽仿佛看见一小片的蚊虫飞了过来。
本以为自己很了解大家,可真没想灭绝师太竟然会抽烟。
人们总是会在假期生活中暴露出最真实的那一面。
“为什么?”
灭绝师太深吸一口香烟,缓缓吐出:
“因为初鹿野的妈妈很早前,就过世了。”
话题无意间变的很沉重。
虽然夏目清羽重生后也没有父亲,但不同的是,对方是拥有后的失去。
怎么想也是后面的更难过吧。
更特别的是,初鹿野铃音老妈也是开朗热心的一类人,这种母亲给孩子留下的痕迹是难以磨灭的。
那些曾经记录美好的点点滴滴,在亲人离世后,都会变成剧烈无比的慢性药,并且在某个不知道的瞬间,让你记起对方的存在,让你难过。
他好像有点理解‘不高兴’了。
“我需要和她道歉吗?”夏目清羽莫名有些愧疚,或者说是同情。
“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