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神专注而安详,仿佛在寻找着内心的宁静。
终于,在她的最后一下按键时,一股柔和的旋律弥漫开来。
弹奏曲目大概是贝多芬的《月光奏鸣曲》。
初鹿野铃音看了他一眼,倒不是反感赔偿的问题。
弄坏弄丢别人的东西赔偿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连无论干什么事都喜欢AA制的和国。
她在意的是那片树林里又多了一件杂物,很难降解的垃圾。
是不是应该学人猿泰山一下跳下去,捡起来。
但答案显然是不可能。
为森林默默道歉后,她从裤兜里摸出了小巧的钱包。
见到富婆熟练的掏钱动作,夏目清羽用手制止住。
“我又不要钱?”
“那你想要怎么赔偿?”
“你知道吗?”
熟悉的疑问句接上疑问句。
“什么?”
“在东国有句话叫,朋友之间谈钱伤感情。”
初鹿野铃音目光就像是在看进入监狱后最不受人待见那类犯人。
她希望对方没有蠢到想犯罪的程度,不然会有漂亮的银手镯送给他的。
“那你想怎么样?”
“陪我去吃顿饭就好了。”
“……你还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无赖。”
初鹿野铃音受不了似的轻叹了一口气,将捻起的钞票重新放了回去。
“好吧,但这些油腻的话以后少说。”她盯着少年的眼瞳,接受了这个提议。
“嗯?”
夏目清羽挑起一边眉头,紧闭着嘴。
单纯地用喉咙发音。
声音听起来很搞笑。
“我不喜欢。”
她说出了一个简单粗暴的理由。
“嗻。”
夏目清羽模仿着东国宫廷剧的奴才告退。
太不太监的无所谓,主要是他今天真的很开心。
硬要形容一下的话,大概是比昨天的开心多一点,比明天的开心少一点。
瞧见动作浮夸的少年,初鹿野铃音再次叹了一口气,想要将心中的无奈呼出去。
和自己性格完全相反的人呆在一起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她轻轻捏着手腕,刚才被抓住的地方。
夏目清羽瞧见有礼貌地又凑了过来。
不知道还以为他在刷运动步数,其实他只是单纯的幼稚。
“疼么?”夏目清羽语气轻缓地问。
与上次在白滨海岸不同,这次他清楚地记得有控制力道的。
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皮肤防御力差异如此之大么?
“我还不是易碎的花瓶,没那么娇贵。”
初鹿野铃音似乎有些习惯了夏目清羽无微不至的关怀。
他就像一位不请自来的保健医生,稍微有点动静就会问你身体状况。
稍微心里有点矛盾,要是他察觉就会立马为你解开。
甚至睡前还会给你端来一杯热牛奶。
要睡觉的时候,他还会把自己房间的灯也关了。
这都是她在修善寺温泉旅店,深刻体会到的。
不得不承认,夏目同学真的很温柔,这是他的优点。
同时也是,学校里其他女生喜欢他的原因吧。
真的很难想象,夏目同学拒绝别人表白会用什么方式。
肯定不只说一句。
对不起,我们不合适。
大概是一种幽默又委婉的方式吧。
“那你揉什么?”
夏目清羽再次插进了她的思绪。
“笨,让红晕消散的快一点。”
初鹿野铃音眼瞳中闪着柔和的光,伸出手腕给他看,仿佛那里有一副刚从饰品店里买的手镯。
“谁想留你的手印在身上?”
夏目清羽摸摸下巴,表情变得比平时严肃。
“初鹿野桑,你刚刚那句话很色情。”
他想到了东京帅哥不应该想到的画面,但是一个生理功能正常的男人该想到的画面。
所以并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Y染色体。
普天下的男人同罪。
初鹿野铃音冷峻的脸上,慢慢涌上一抹淡淡的红雾,表情逐渐变得灵动。
“色情的人是你!”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少女的脸红胜过千言万语。
自从有了胭脂后,便分不清是真情还是假意。
所以眼前似乎从不化妆的美少女,夏目清羽真的是看呆了。
…………
沿着原路返回到岔路口的时候,初鹿野铃音才注意到夏目清羽另一只耳朵上架着一朵小雏菊。
那是夏目清羽吹散蒲公英路上顺手摘的。
“想要?”
“没有。”初鹿野铃音目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
“想要也不给,自己回去摘。”
“夏目部员,我真是对你的脑回路构造越来越好奇了。”
初鹿野铃音姣好的面容稍稍有点扭曲,用不怀好意的目光瞥向少年,“有意愿,将尸体捐献到东京医院么?想必东京帅哥一定有为社会进步做出牺牲的相应觉悟吧。”
“……”
夏目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