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志。
它所能达到的目的仅仅是以一种巧妙的手段慢慢解开某人的心结。
是一件非常严肃的事情,并不是看过几本有关方面的书籍,就觉得自己可以看透人心了。
人心就和洋葱一样,而心理学就像一把小刀。
扎得越深,就会越辣,流泪的次数就会越多。
几本书是不够擦眼泪的。
阿德勒心理学明确的否定了心理创伤和心理疾病存在的合理性。
而转而指出。
决定我们自身的不是过去的经历,而是我们赋予经历的意义。
生活不是别人决定的,而是由自己的心态选择的。
就像一位把内心封闭起来的孩子。
人们常认为。
正是因为他经历痛苦的虐待,所以害怕再次受到伤害,选择拒绝社交,把自己锁在家里,变得无法适应社会。
这是很正常的逻辑。
但阿德勒的目的论观点却尝试推翻它,推翻一个大众的认知。
它把受到家暴或者是校园霸凌而足不出户的孩子,归咎于是他自己不想出门。
也就是与经历无关,是受害者选择了逃避。
他的目的也很简单,只要他表现的不正常,也许就会换来父母或者社会的反思。
得到许多不曾拥有的关注和关怀。
更进一步的讲,如今社会小孩经常在和父母大吵之后,嚷嚷着‘离家出走’。
但他‘愿意’离家出走吗?
那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身为孩子的他们深深知道,自己现在还没有能力在外面的世界生存下去,在外界一定是痛苦的。
所以他们心中最本质的目的还是,想要得到父母的‘道歉’或者是‘关怀’。
但为什么还是会有离家出走的儿童呢?
因为当他门迈出家门的那一刻,本身心里暗示就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不愿意离家出走’变成了‘只要主动回到家,就是他认输了’。
认输就代表他失去了先前一切的情绪铺垫,变成了‘达不到目的’的小丑。
所以他们漫无目的地走在公园里,河堤边,甚至直接跑到朋友家去玩。
等天黑下来,就开始一直与‘到底回不回去’的思想作斗争。
选择在看不见的角落躲起来。
这样就不会有人问他。
‘孩子,天这么黑,为什么不回家?’
但在他们眼里,大人终究是和大人站在一起的,他们就是不听话的孩子。
所以他们并不渴望得到陌生成年人的关怀,而还是想要得到父母的‘道歉’。
自始至终,影响他们的人始终是他们自己,做出选择的也是他们自己。
总而言之。
阿德勒的思想指出,活在世界上的个人都在以达到某种目的而活着。
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受害者本身,确实是一件残酷到不能再残酷的事情。
正所谓。
安慰的谎言不会伤人,指出的真相才是快刀。
但是……
“温柔的夏目同学,我能理解你的想法。否定过去意义的说法也的确令人有些反感。但如果我们一直依赖原因论,用它去解释事情,那么人们就会慢慢陷入‘决定论’的状态,心态就会停滞不前。”
初鹿野铃音放缓语速,定定地看着夏目清羽,“已经发生的过去无法挽回,能改变的只有自己了。我们需要一个积极且合理的理由帮助人们走出心理创伤,而不是让他困于苦难的遭遇之中。我们的‘目的’是好的,不局限于过去,积极改变当下的状态。”
就和她一直遵循‘先喜欢上自己,才能喜欢上世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说的也是。”夏目清羽看了面前的玉子烧一眼,点点头,表示理解。
既然是一门被承认的学科,就算有争议,那么它依旧会存在一定的功能性。
是药三分毒,那还有七分的治疗效果可以利用。
他突然抬起头,微微一笑。
“与其自己苦读枯燥无味的书籍学习心理学,还是从美少女口中听到心理学的知识,更有意思。”
“等暑期集训结束,我就去买本心理学读读。”夏目清羽接着补充一句。
“夏目同学,你不觉得和你刚刚说的话很矛盾吗?”初鹿野铃音皱眉指正问题。
“……有么?”
夏目清羽故作疑惑,向嘴里塞了一颗糖果,“哦,并不冲突,读功能书当然枯燥无味。”
“那你大可不必为难自己。”
“但那个美少女也不能一直呆在我身边给我讲故事吧。”
初鹿野铃音变成扑克脸冷喝一声,相当不屑。
“好吧,其实我只想……”夏目清羽抽出一张白纸巾擦擦手,“下次我们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我也能有一战之力。”
“……”
初鹿野铃音肩膀动了动,将目光放回食物上,“看在你是我部员的份上,我可以借你,不收费。”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夏目清羽语气渐渐欢快。
随着心理学的话题到此为止,两人才开始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