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疯子!”
突然,风声大作。
橙色的树叶瞬间动了起来,漂浮、旋转着,宛若无数只蝴蝶扑朔着翅膀。
“嗖嗖”的轻巧声响,是林中潮湿发出的叹息。
树叶间散发出的青绿色的光线旋即模糊了视线,自然的力量在随着风的起伏中以不可思议的方式表现着自己。
高落下的树叶,飘荡在沉寂的门胁吊桥,光影交错。
它们不是垂直落下,反而在交织的风里。
跳跃,停顿,舞动,发出响动,敲出了婉转的乐章。
再随风舞动,飘向远方。
而其中一片,在两人的视线交汇处缓缓下落。
细微的声音仿佛在藏在梦的尽头。
直至恰好落入少年的手中,周围的梦境才支离破碎,返回现实。
“落叶?”
“不论是哪个季节,都会有落叶凋零。这与温度湿度,还有植物体内的激素分泌都有关……”
初鹿野铃音用手掌卷着头发,渐渐踏上了桥,口中还不忘给无知的少年科普。
只是还没说完,就被爽朗的笑声打断了。
“哈哈哈哈哈哈……”夏目清羽嘴角比ak还难压。
一百昏啊,一百昏啊,你不考第一谁考第一。
虽然解释的很好,但这个季节不可能有如此多的落叶。
所以……一定是来自世界的助攻吧。
少年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看了看澄清的天空,仿佛悟出了超能力的正确使用方式。
享受生活。
“你笑得就像一個反派,而反派经常死于太过猖狂或者是话多。”初鹿野铃音精致的脸蛋上顿时乌云密布,碧蓝的眼瞳里藏着狮子,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来咬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轻声说‘放轻松,头晕是正常的’。
可少年的欢快愈发收不住了,甚至还有向初鹿野铃音传染而去。
差点被感染的少女将没压住的嘴角流利地转为了冷笑:“呵呵……从情理层面、客观现实和逻辑推理上来说,我认为我并没有说错话。”
“初鹿野桑,你说的很对。”少年视线环绕四周,“但在如此唯美的盛夏,说这些可是很失礼的。”
“那我便不说话好了。”初鹿野铃音轻咬樱唇,别过脸去。
别人眼里也许是可爱,但夏目清羽眼里却是倒拔垂杨柳的林黛玉。
再不好好解释一下,下场一定和《西游记》里的人生果树一样惨。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略显无奈地笑笑,随后面无表情地将脸凑了过去,“我在想,你要不要再自在一点儿。就是指将思维放空,想象自己是一个笨蛋,变得无忧无虑。”
就像是班级里有个女孩趴在桌子上放声大哭,突然一个烦人精从课桌下探出脑袋瓜,问你‘哭没哭’。
又气又好笑,初鹿野铃音忍住打人的念头,将脸扭到另一侧。
“我为什么要变成你?”
随即,锋利的语言化作一支箭,深深插进了少年的心脏,使他不知觉地向后退了一步,眼角抽了抽。
女人的关注点都这么奇葩嘛……
从致命伤中回过神的少年将视线放低了一点点,瞧见对方起伏的胸口。
默默吐槽了一句。
好大的杀气。
“你讨厌风吗?”
夏目清羽深呼吸平复心情后,扶着栏杆,感受起风的妩媚,发型也变得乱糟糟的。
“手放开,头发会炸毛。”初鹿野铃音反应过来。
“没关系,等会我帮你扎。”他说着一件平凡的事情。
“你会扎头发?”初鹿野铃音目光挪了过来,她很在意这件事情。
“所谓完美,就是什么都做得到。”夏目清羽闭着眼,用中指自信地推了推根本不存在的镜框。
“那乌鸦叫是怎么回事?”
夏目清羽猛然睁眼。
乌鸦?哪里有乌鸦?
随后迅速反应过来,此乌鸦非彼乌鸦。
不是吧,sir,你工地建筑队精英啊。
拆台比翻书还快,好歹让我帅够三秒吧。
不讲武德啊。
“哼~哼~~哼~”
不等他出口成脏,初鹿野铃音哼着可爱的调调看向别处。
婉转动听程度可不是他那柴油发动机哒哒声能比拟的。
夏目清羽倒是不生气。
坦然接受失败,然后变得更强,也是东京帅哥变强必经之路。
可恶,自己又该报补习班了。
“谁教你的?”初鹿野铃音状若无意地询问。
“当然是老妈啊,平时照顾她老人家可辛苦了。”
不算真话,也不算假话。
事实上是,在曾经被迫穿小裙子的日子里。
他嫌老妈扎辫子太丑了,就自学成才了。
少女轻轻解开发绳,碧蓝长发在微风中飘起,这一抹蔚蓝仿佛羽桥下的浪涛较真起来。
充斥着身边少年清澈的眸中,扰乱了他的心神,他再次轻声说:
“等会,我会帮你扎好的。”
“谁要你帮忙扎了。”
初鹿野铃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