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千真万确!你要给我赐婚,我就——一头撞那去!”
叶南景理直气壮,手指御书房的龙柱。
这破帖子,写得文绉绉,通篇都在说他这个侯爷,藐视天威,在庆功宴上,不辞而别,藐视皇帝,简直岂有此理!
“还有这胡乱弹劾的人,私底下到底收了多少礼,竟然血口喷人。”
“必须得彻查!”
“这人到底是谁?!我去教训他!”
叶南景愤愤不平。
甘烨书换个坐姿,慢条斯理道。
“你翻到最后面,名字写那呢。”
叶南景重新翻开奏折,拉到最后,署名上蓦然写着——苏秉郡。
我丢。
这不是颜瑞卿鱼塘里的其中一条鱼吗?
他如鲠在喉。
【苏秉郡不就是那禁军都督,做伪证陷害原主的那位吗?】
【嗯。】
接收完世界信息的叶南景,当然知道,苏秉郡是谁。
甘烨书看他一副便秘的样,有点好笑。
“你真认识他?我怎么没听说过。”
叶南景将奏折放好,一脸真诚。
“哥,我不认识他,但我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这皇宫的防卫,你得彻查一下。”
“还有那丞相嫡女挺邪门,你自己可得小心点,别着了道。”
“丞相嫡女?我跟皇后年少情深,一直到现在,怎么会看的上她?”
甘烨书连眼皮都懒得抬,那声音像是从鼻子哼出,透着浓浓不屑。
她的小姑姑便是他后院嫔妃,断没有,一个大家族,塞两位女子伺候一个皇帝的道理。
既然叶南景能这样说,那肯定有他的道理。
“不过,我会考虑这个问题。”
“对了,你说难言之隐是什么?”
皇帝唇角弧度加深,懒洋洋问道。
“......"
“反正那丞相嫡女就不是个好东西,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小妹还在家等着我。”
“对了,明日让君君进宫一趟,皇后说想她了。”
叶南景没大没小,转身离开,挥了挥手。
“臭小子。”
皇帝那似笑非笑的声音回荡在御书房内。
诶。
看来是时候,整治一下朝堂的风气了。
他也不是没有兄弟,不过能真心相待,也就只有叶南景一人。
俩人的相处方式私底下也跟平常人家兄弟,毫无顾忌。
这边叶南景这边刚出宫门,便遇骑马而来的司銮。
见他毫发无损从皇宫内走出。
司銮松了口气。
他翻身下马,动作好不潇洒。
“我没事。”
叶南景率先开口。
他进宫也没多少时间,司銮便追来,可见是他前脚走,后脚便寻他。
怎么说呢,心里暖洋洋。
除了皇帝,已经很少有人会这样对他。
一连对着他都没好脸色的叶南景,这会终于恢复本性。
如玉般的笑意在他的眉梢荡漾开来,清澈明亮的双眸紧盯着司銮。
司銮面不改色,将人扶上马,牵着缰绳往侯府走去。
天知道他刚得知,皇帝急宣太诸侯进宫,内心有多慌。
伴君如伴虎,何况还是叶南景这般没心机的人儿。
现在看来,是他多虑了。
也是怪他,十五跟随父亲前往边疆,一直在外多年,
除了几年前新皇登基,他跟随父亲回朝觐见,与这年少的玩伴见过一面后。
便很少碰面,直到那夜——
司銮轻咳一声,扯开话题。
“君君知道你进宫,还闹着说哥哥坏,她也要来。”
一想起小人,便会想起她那奶呼呼的笑脸气鼓鼓又奶凶的小脸。
叶南景笑的更加柔和。
“别说这个,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你说。”
叶南景顺势弯下身子,凑近小声道:“能不能帮我查点东西,很重要。”
说话时,吐出温热的气息,全灌进司銮的耳朵里。
司銮按捺住蠢蠢欲动的双手,声音又沉又哑应了声好。
叶南景斟酌着用词,继续道:“你帮我查一下颜瑞卿,查细点,我怀疑他要对皇上不利。”
“这些都是我的推测,还需多加调查,我就是个无权无势的侯爷,还得拜托你。”
他心里有一个猜测,但还需验证,而最适合做这事的,除了司銮,他想不到第二个人。
司銮牵着缰绳继续走着,见人说完,不着痕迹远离他半步,这会还是初夏,衣服并未见几分,否则身体上的丑态会被发现。
“好。”
虽然不知他为什么让他做这个,但总有他的道理。
冥冥中司銮就有这种预感。
叶南景害谁都不会害他。
…………
“这些是我手下搜寻来的一部分资料,你先看,还有一部分已经派人在路上。”
司銮淡定自若从墙头翻过来。
从怀里取出一沓厚厚的册子,叶南景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