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血水的白斧湖。
白斧湖,白斧湖,底下藏着的莫不是一把斧子,海巫婆要取用此斧,又要砍向何人?
我能不能握住那把斧子?
龙奉先握了握手臂,片片白鳞一闪而逝。
······
无边无际的迷雾,死寂阴森的深海,有点点诡火在迷雾中闪烁,待近了一看,却发现那是一艘宝船上的黄色灯盏,但惊悚程度却比诡火更甚,因为那一个个黄色灯盏,赫然是以人头做成,并以人油为燃料,以人之灵性点灯,方能照亮这遮天蔽日的迷雾。
说是宝船,实则早已破烂不堪,不知在水下泡了多少年的船板,坑坑洼洼,腐臭难闻,宽阔能跑马走车的甲板上,有一个个人修被倒吊在一排排肉钩上,正有一群穷凶极恶的海盗劫修对着这群肥羊磨刀霍霍。
“天杀的海盗,乔装商船,烧杀掳掠,尔等不要给我机会逃了,但有一日我逃脱苦海,便是再杀入这片死地,也要将尔等抽筋去骨,报仇雪恨啊!!”
肥羊中,一位金丹修士还挺硬气,对着这帮海盗劫修们破口大骂,只不过骂了三两句,也就过了两三刻,他的人头便就海盗们挂上船头做了灯笼,而他本人血肉亦被海盗们分食,只留下些许精血充作燃料。
一众海盗劫修吃饱了肚,又将阴鸷不似人的眼神看向挂着的肥羊们,领头的那位,边看还边数着数。
“一个,两个···三十八个,这批货成色不好啊,最强的只一个金丹,剩下的都是些二阶筑基,最多让囚牛在这迷雾中再坚持一个多月。
一个月后,若再无人修血肉补充,囚牛发怒,我等也讨不了好!”
彭木英心情不悦的将眸光落到他们中最像人的那两位。
“李怀春,张昌浩,我等这些人都是各海盗王船上淘汰下来的老家伙,肉身灵魂都已献给囚牛,早就是此船囚徒,而囚牛不得出绝息之地,我等要谋求人修血食,可都要靠那些在外面闯荡的兄弟们。
那万夏日,王植他们可有日子没来上供了,你们两个作为椒图号跟睚眦号的上任船主,来囚牛号上时间不久,在外还留了些亲信可以听用。
但让他们弄取生灵血食,也最多弄来眼下这批人,真要顶事,还得靠沉船湾的那些兄弟们,让你们那些亲信,去沉船湾告信给万夏日等人。
老子不管他们现在有什么事,哪怕他们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今年要上供的血食,都务必给我速速送来,已经饶他们一月了,再给他们一月时间,若他们不派人来,休怪我唤醒囚牛,请他们自己驾着各自宝船来,日后也跟我等作伴!”
“祖宗说的话,我们都知道了,前日子里外面传信说沉船湾收到蓬莱指令,欲协助蓬莱那帮货争夺神纹,故而才无精力给祖宗们弄吃的,现如今那事当已结束,祖宗们就看好吧,我们两个传讯出去,他们定不敢耽搁祖宗们的吃喝。”
一高一瘦的李怀春跟张昌浩,昔年或都是称霸一方的海盗王船之主,但自寿命耗尽,被宝船送来这囚牛号后,便就成了人不人诡不诡的船灵,关键是头上还有一位位比他们资历更深的上任海盗船主,上上任海盗船主,不止是船灵,还是有一个个老祖宗压在上面的小辈船灵,自是说话做事,都低人三分,唯唯诺诺比狗不如。
只他们做人不成,做狗不如,那外面的海盗王船船长,在他们眼中还要低他们一头。
什么混账东西,做什么天大的事,但敢误了祖宗们的吃食!
李怀春跟张昌浩一边骂着,一边拿出符纸开始传讯给在外面的亲信们,试图让他们联系沉船湾内海盗,让他们抓紧时间过来上供。
只他们这传信,仿若泥牛入海般,久久未曾有人回应。
“该死的!真是人走茶凉,老子们才退位多少年,这帮狼崽子就敢对老子们已读不回了!”
李怀春跟张昌浩将身上传讯符纸用完,都未曾得到回应,面色低沉的骂了一句,齐齐又穿过甲板去寻老祖宗彭木英,让其做好唤醒囚牛的准备。
外面的那些狼崽子们,好像是靠不住了!
而他们二人骂着外面的亲信们,外面的亲信们也很委屈。
自上次做了一次买卖,将一艘自望海到千岛仙国的船队打包送来这绝息之地,上供给老祖宗们后,便就好像被人诅咒了般,先是遇到千年不遇的巨形风暴,一支船队宝船全部损毁,还没等他们趴在烂木舢板上喘口气,一个个深海难得一见的风暴熊人将他们当做小点心般一一吞入腹中。
老祖宗问他们为什么不回信。
因为他们都是死人了怎么回信!
嘀嗒,嘀嗒······。
迷雾中无有白天黑夜之分,海盗劫修们一一走后,甲板上只有阵阵鲜血滴落在甲板上的声响。
没有人有气力说话。
人比其他人更老的赫连咸更是有气无力,只觉不等海盗们对他下手,他自己都要先死了。
“死了也好,让他们吃不了新鲜肉!”
赫连咸淬了口唾沫,狠狠地说道。
“还是你老人家豁达,都这处境了也半点不带怕的,简直浑身是胆,那海盗要吃了伱,必定一嘴苦水,我以前就佩服两个老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