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的几千年,不知谁唱出一首歌谣,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闻之丧胆: “
魔神扶玥,
穿红衣,骑红鸟
天地万物为之颠倒
左瞧瞧,右瞧瞧
不见白骨,零零萧萧
花开花,血留下
半片烈羽屠杀万家
飘了衣,乱了发
锦带铃下,九参残崖
泪沾袖,魂归他,
举身无望,阿念盛华——”
“长浔,我们去哪儿啊?”
“去魂魄该去的地方。"
“我们会分开吗?”
“会吧。”
"那我不去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也想啊。"两行清泪从他眼角滑落,望着身旁逐渐模糊甚至快要消失的人,悬在半空的手从她虚无的身体上划过,她对着他甜甜一笑,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若有若无的触感令他心口一顾。
他从怀中取出两串风铃,铃儿声清脆又动听,奏出属于他们的悲歌。
“长浔,你要等等我,我会来找你的。”
冷千千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三日后的正午,睁眼就看到了朱雀。
“主人,扶亦当日就离开,您昏迷期间冥王来过三次。"
"其他人呢?"
"未曾来过。”
她也猜到了,并未表现出太大的失望,昏迷时候看到的是所有有关扶玥的记忆,但是漏掉了临死之前的记忆。
“伶,初晨她可还有救?”
“主人很想救她吗?”
她未答,默认了。
“初晨是我的半块兽丹,就算没有禁术的代价,我苏醒后她归位,她依然会消失。"
“伶,这普天之大,当真没有我的容身之所吗?”她迷茫了,当年的仇恨不管再浓现在也提不起丝毫复仇的兴致。
“有,”伶顿了顿:“诛神,除魔,垂塑九重天。”
“有人在吗?”门外响起一个声音,伶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少年。
“你找谁?”
“让他进来。”
“姐姐!”
见到床上的人冷昭心里的石头才落下,还好,外头疯传的不是真的。
“弟弟,是出什么事了吗?”
"姐姐,天凤身死,你的身子还好吗?"焰在弟弟身边,对她的气味焰早己熟记于心,找到她并非难事。
她摇摇头,声音很柔,“我没什么大碍,总觉得你长高了。”
半开玩笑的话并没有让楚明舟高兴些,天风死因他不想过问,他现在在乎的只有他的亲人。
对隔多日他们见面却仍旧没有从前那般热络,仿佛他们之间还隔着无声的屏障。
“这次回来住几日?”
“不知道。”
"临安鬼节要到了,留下来陪姐姐玩一天可不可以?”
“好。”
鬼节当日有大型的游街驱鬼仪式,据说当日流华森林的兽族会比平常温顺,当日契约的兽族也将得到神的庞佑快速升阶,总归是个传言,并没有得到证实。
今年鬼节异常热闹,临安皇向余下的北靖,东满,南吴三国发了请柬,三国应邀而来,除了参加驱鬼仪式,更怕是来探虚实的。
她却觉得自己与这热闹格格不入,也无心观看表演,楚明舟跟在她身后,看出来她心情不好,小心道:“姐姐不去皇宫吗?”
“皇宫?”连她自己都未发现话中着的喜悦,但随即她又蹙了眉头,“去皇宫作甚?搅局吗?”
“皇现下在宫中设宴招待各国使者,姐相若是无趣可走一遭,指不定皇还给你留了位置。"
“他不会的。”
"姐姐为何这么肯定?”
她加快步子没说话,一不小心竟然撞到一个男子,那人嘴里骂骂咧咧,却因为今天过节还是没声张,就这么出神的片刻,她回头没看到弟弟了。
头顶上方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姑娘可需在下帮忙?
“没什么可帮的,”四周的人越来越少,片刻后整条长街就只剩下她和那个男人。
“千千。”他飞身而下,她没来得及退开就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
“你没听说吗?冷千千早就起啦。”
“所以?”
“我叫扶玥。”时隔多日,她才正视这个名字,背负了那么多不公和怨恨。扶亦回九重天报告去了,朱雀归位,想来她离归神,哦不对,归魔也不远了。
他安静地抱着地,声音带着试探,“想清楚了吗?”
“嗯。”
她突然推开他,凝视着祝渝澈的眼睛,若说以前有八分相似,那现在就是一模一样了。
“你,是长浔吗?”
“是,但还不完全是。”他眸子变得深沉,“长晤送你的那两串风铃还在吗?”
她从空间中取出来那两串铃,其中一个风铃里飘出一丝白烟进入她的头脑,她也瞬间明白了事情原委。
当年预言一出长浔便猜到了结果,他用神力从自己身体中抽取一魂暂放进双生铃里,在她受罚重伤时让扶渡抽了她的一魄,他真身坠下九参崖魂飞魄散,而扶玥也自行跳崖下场一样,那被剥出来的一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