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又得重新做了。”他微微一笑就弯腰单膝跪下去捡地上的碎片,一尘不染的风神殿因为涧泽刚刚的动怒稍微有些凌乱,涧泽看到那人拾碎片的模样后彻底石化,
“你,来干什么?”他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他方才还逐渐化小的风又变得凌厉无比,其间夹杂的力量强于之前数倍。
跪着的人身子一怔,后知后觉才意识到什么,不过他面色没有多大的变化,嗓音依旧温柔:“神君在说什么?”
“奠昭啊奠昭,你不觉得现在这场景很讽刺吗?”
在祝灵东官他摔过无数的玉器金文,那遍布金殿的碎片令人发指,是奠昭一块一块捡起来的,他有个习惯,左手托着碎片右手二指去捡,面前这人动作同他一模一样,不是他又是谁?
沉默片刻后他伸手撕了人皮,手上微微用力人皮面具就成了飞灰,“来干什么?”他重复出声,盛开的笑容无比刺眼,他将手放到心口,躬下身子行了一个祝灵的礼,“殿下,我自然是来吸魂的啊。”
涧泽只能听到耳边的轰鸣响声,曾经脑中无数次模拟了再见的场景,他甚至连自己应该如何拔创的样子都想过,身旁的风已经如同嗜血刀刃泛起了寒意,莫昭压根不管不顾地朝他一步一步走来。
“你不怕死?”他扬起了一丝冷笑,“现在的我是风神,不是那个祝灵废物!”
他的嘶吼声让莫昭顿足,须臾又继续前进,距离近了风声越大,快要刺破耳膜的的滋滋声威胁十足。
“奠昭,你真以为我不会杀你么?”他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如同跌进了深潭一样喘不过气。
奠昭不说话,依旧面不改色且步履坚定,视那疾风于无物,衣带被风卷起瞬同化为齑粉,千钧一发之际涧泽收手了。
风声戛然而止,殿中立刻恢复寂静,他绝望地抱头蹲下,浑身因为痛苦而不停地战栗,那双眼睛死灰无神,活脱脱的一具行尸走肉。
那只熟悉的手环住他的腰将他带入怀里,奠昭无比自信地道:“殿下,你下不去手的。”
他臂弯使了些力抱得更紧,涧泽觉得毫无颜面,倔强抬起眼睛后在奠昭眸底瞧见了一抹笑意,“殿下,你的人,你的心,你的魂灵都是我的……”
奠昭扣住怀中人的下颌低头就吻,好似回到那座偏远的殿中,彼时四方安宁,只他二人。
“尊上,西北域出现魔兽,您快去看看啊!”急切的声音在无纤响起,地靖停了打坐,素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地靖脸上居然透露了明显的不耐烦,这都第几波了?
“走?”屋中出现一个白衣男子,地靖朝他投了目光而去,叹口气道:“无玄,你的伤还没好就别去了。”
“无碍,出来的魔兽是越来越强,冥境司到底在搞什么?”以前绝不会如此的,虽然偶尔也有一两只魔善为祸,但都品阶低下不足为患。
“戊呢?”闻声的无夕荒也从另一边屋子出来。
地靖以手扶额,“前天夜里就去东南域了,还没回来。”
无夕荒袖下的手握紧成拳,“我去冥境司要个说法。"
“你逞这什么能?”无玄嗤笑,半分不给面子,无夕荒反唇相讥,“那你去?”
“你……”
“别吵了!”地靖本来就烦了这两人还不消停,声音大了些才让针锋相对的两人松了口,自打初晨走了以后他们几乎就没停过斗嘴,有时候急眼了甚至还会动手。
他有时候会拦着一点,但大多数时间都随他们去了。
伶祖不知所踪,如今这架势看来,冥境司的魔兽似乎发狂了。
忽然无纤树下多了一抹人影,正是夜南清。
“冥王殿下,烦请您给个说话,冥境司的魔兽是怎么回事?”对他地靖还算客气,他们没去找夜南清,他倒是自己过来了。
“冥境司结界撑不了多久,里面的魔兽不听我命令地发狂,我要回魔界了,你们要是不想人界沦陷就好好守着吧。”
他是魔兽之主,这些魔兽连他的话都不听了就只有一种可能,想来魔界一定生出了凌驾在他之上的邪物,魔界中没有挖掘出的东西数不胜数,他必须要回去看看。
“你说什么?”无极怒了,厉声道:“人界和冥境司一直相安无事,发狂你难道不管?”
“我管不了,”他原地画阵,“六界怕是要再历磨难,你们可是伶创造的,弱不禁风如何护得住这人界?”
无夕荒想说什么夜南清已经消失在阵中了,他们不敢再掉以轻心,分道而行去往各地镇守。
魔界的天似乎更暗了,怨气横飞,厉鬼尖叫,夜南清迅速朝九参崖去,半途被人拉住手臂,他正想动手,回眸一看是琉。
疏并不意外他会来,示意他噤声后将他拉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王,你感应到了吗?”
“九参崖边生了什么东西?”
“我也不知,魔帝好像在唤醒什么东西,用的是夜未安的怨念。”
“夜未安?”他显然有些诧异,“夜未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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