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玥抬手取下一根炽热的羽毛,那羽毛逐渐化作一根锋利的羽刃,她唇角有了久违的笑意,是时候也该解脱了。
利刃被她举到半空,合着阳光璀璨夺目,手却在一刹那顿住,隐隐发抖。
清风拂过,额前碎发轻扬,熟悉的声音传至耳畔,只分别了片刻听着却像隔了万年之久,那人声音戏谑挑逗,恶趣味十足。
“你要自尽?”
扶玥当即将手中羽刃捏成了齑粉,忽然有种绝处逢生的狂喜,她回头就给了那人一脚,那人料到会是这般也没躲,被打了还退后好几步。
“你玩我?”
那段告别,听着像是永别的话还历历在耳,若说真成了永别,她自然不会独活,眼下再见到他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了。
长浔俏皮一笑,拍拍身上虚无的灰:“阿玥莫不是脚又滑了?”
“你知不知道什么叫话多必死?”
“那我刚刚说的话魔神大人不也是耐心听完了吗?”
“刚刚风大,没听清。”
“哦?”长浔身子一闪己然到了她跟前,俯身将她抵到墙上,那墙本就受了重创,此刻也是不堪重负地轰然倒塌,她被他带着退后,直抵上外面的枫树。
树上挂着的铃儿发出清脆的声音,带着落下了几片红叶。
伶:……
携阳:……
“看什么看,走啊。”伶拉着携阳就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阿玥,”酥麻的声音入耳她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直直蹙眉,长浔也假装没看见她嫌弃的眼神,眼底笑意更浓,垂头在她耳畔低语:“还疼吗?”
自是没收到回答,还得了一记白眼,他又道:“阿玥,跟我回九重天吧。”
天帝要成亲了!
六界惊作一锅,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四处响起欢呼声,长浔坐在金殿中无声叹息,本想着给她个惊喜,怎料巫凌云如此多嘴,真是气死了!
这件事还得追溯到今早。
“大抵是这么回事,西海神君请您定夺,天帝陛下可有什么好法子?”金殿下的神君恭敬禀报,坐在一旁的巫偲抬起明亮的眸子面露惊异,“哪来的陛下?”
他是真没看到,金座上连个鬼影都没有。
那神君脸如土色,直直跪地,“神祝可不得胡言,陛下,陛下自然在上座坐着啊。”
巫偲努力的睁大眼睛,金座依旧空空如也就瞬间明白了,在人间为帝时把政务交给他就算了,现在可在九重天,居然还这样?
他脑中已经蹦出两个字,昏君。
底下那位断然不会说谎,他又真没看到他人,不是分身还能是什么?去了哪动动脚趾头都能想到。
‘陛下’似乎说了一些话,神君惶恐的脸有了转机,片刻便放松,约莫半柱香后他就笑吟吟地朝巫偲走来。
巫偲头皮发麻强装镇静,神君向他行一礼,“陛下所言极是,此事就劳顺神祝了。”
他当即拍岸而起,“我不去!”
“神祝这是为何?难不成要违抗君命?”
“我……”他有苦说不出,袖子下的手背青筋暴起,君命个屁!
一阵自我安慰后他再次坐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知道了,你回去转告西海神君,我收拾下就去。”
“好。”神君连客套话都没说转身就走,临走时的眼神活像见了鬼。
巫偲气得咬牙,执起桌上的笔就朝座上扔去,笔停在半空,确实是有人接住了,他取出巫偲仪,眼中闪过一丝狡诈的精光。
然后就有了现在的局面。
胆子现在是越来越大了,居然敢窥他心里想法,早知道就不让鸾羽给他修那破巫偲仪了。
巫偲临去西海之前就把消息传开了,他现在真想飞去西海把巫偲揍一顿。
“陛下,公主殿下求见。”禀报声打断他的思考,他死气沉沉的脸总算有了些生机,轻声道:“传。”
长晤进来的时候还一本正经地朝他行礼,他招招手就说:“免了免了,阿晤,你看看现在……”
“哥,我来有两件事要说。”
“我希望是好事。”
“第一件,阿玥那好像并不太愿意同你成亲,我觉得这是你自身的问题。”
“什么!”
“不过我已经想好对策哥哥不必太担忧,这第二件,今天是奠昭的受刑之日,主刑是浮箍。”
奠昭杀了太多神,按照天法自然是以死谢罪,不过众神对他恨之入骨,集体请命诛他三魂六魄,长浔允了。
毕竟这九重天真的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
“已经行刑完毕,风神神君自毁神根,自绝命门,当即归墟。”长晤的语气里有些惋惜,对于这结果有些难受,也不知道奠昭为何会去自首,明知道被抓了下场死无葬身,不过转念一想,他自己犯下的错还得自己承担,或早或晚其实并不重要。
“哦,”长浔心不在焉,“阿晤,快把你的好对策说给我听听。”
“哥哥附耳过来。”
他急忙走过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笑得开怀后直呼好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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