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缇尔开口道:“杰佛里斯一直央求着我,希望和您见一面。”
格林停下了走动中的脚步,棕眸微动:“你知道他的目的吗?”
马缇尔先是摇了下头,接着又是点点头:“我的大人,我猜测他是为了他的儿子,杰佛里斯是老来得子,他只有个5岁大的儿子,他死后无人庇护的商人之子,以后的下场可以想象得到,这是我的猜测。”
格林没有说话,杰佛里斯近期与轻语城的皮革交易越来越频繁,但出面的一直都是赫歇尔管家,格林只在上次在船上,杰佛里斯前来拜见的时候交谈了几句话而已,谈不上熟悉。
不熟悉就谈不上信任。
如果按照马提尔的猜测,一个生命垂危的老父亲,要把自己的孩子托付给一个不熟悉的人吗?
忽然,格林暗自摇头自嘲了一下,最近与诸多阴险的人打交道,他被影响的容易疑神疑鬼了。
事情要分大小,没有进一步的情报之前,不能把任何事习惯于带入阴谋论,疑心过度可是忧虑症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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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开口问道:“他在哪里?”
马缇尔用食指挠了挠头,低下了头:“他的马车就在附近,杰佛里斯一直强调他与轻语堡在交易中建立的友谊和对大人的仰慕,我甩不开他,他伤的又那么重,我不太好意思砍了他。”
说着,马缇尔还偷偷抬眼看了下格林的脸色。
凡事有利就有弊,因为家族的规矩,为了生下继承人,把马缇尔关的太狠了。
马提尔只是外表看起来成熟,少了份历练的累计。
商人每天与各种人打交道,丰富的阅历让他们练就了毒辣的眼光,马提尔的内里早已被杰佛里斯看透,不然他也不敢赖着马提尔。
但马缇尔是克莱勃家臣骑士的后裔,格林只能慢慢调教。
格林板着脸道:“去把他带进来吧。”
马缇尔也觉得自己把事情处理的糟糕,垂头丧气去叫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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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阳光有点刺眼,格林吩咐蒙顿搬来一把椅子,找了个阴凉处坐了下来。
今日发现首相塔的书房发现偷听夹层的事情,看起来琼恩老公爵没有受到影响,但在内里肯定没有他表现得那般平静,换做任何人都不可能平静地面对这件事。
首相书房事件的后续影响已变得不可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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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又想到了不受劳勃国王待见的二弟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公爵。
要不是今天听到马缇尔提起海盗和王室舰队,格林也差点忽视掉那位铁面无私过分的龙石岛公爵史坦尼斯·拜拉席恩。
嗯,史坦尼斯·拜拉席恩貌似带着容易被人忽视的属性。
如果今天受人尊敬的御前首相琼恩老公爵,在没有直接证据的情况之下仅凭一首歌就要定罪一个男爵的事实传进对待法律一丝不苟的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公爵的耳朵里会怎么样?
还有,根据格林的记忆,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公爵对自己只是担任海政大臣可是非常不满。
对于劳勃国王略过他,让劳勃偏爱的三弟蓝礼·拜拉席恩继承风息堡公爵又担任法务大臣的事情也是非常的不满。
簒夺者战争中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明明立了不少功劳,却把他册封在只有黑色石头的龙石岛,拜拉席恩家族的祖堡反而册封给了没有一丝功劳的三弟蓝礼·拜拉席恩。
以史坦尼斯·拜拉席恩性格在这种状况下,不满已经转变成了仇恨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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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在脑海里计算着,不用自己直接出面下能否把虚弱的琼恩老公爵气死的可能性。
不能气死,也要让他下不来床,琼恩老公爵非常固执,不可能轻易放过格林。
权力的游戏里没有永远的仇家,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件事上格林想到了一個天然的盟友。
嗒嗒的马蹄声,掺杂着车轮发出的吱呀声,马车穿过大门徐徐驶进了格林所在的院子。
马车停在了格林面前,马缇尔挠着头囧着脸:“大人,杰佛里斯他下不了马车。”
格林没好气地挥了下手:“下不了就下不了吧,把车门打开。”
格林的话音落下,没等马缇尔行动,之前坐在车夫旁边远远地朝着格林行礼的瘦黑的一个中年男人,下了车打开了车门。
车门一打开,相距不远的格林闻到了一股腐臭。
不久前还满脸红光的杰佛里斯,脸色苍白地倚靠在马车坐内。
吃力地看清格林的模样后,杰佛里斯这才开了口:“尊贵的爵士,请恕我冒昧前来。”
杰佛里斯的声音非常虚弱:“中箭后我就感觉到了这次难逃一命,凡人皆有一死,我无惧死亡,但是我放心不下我的幼子。”
停顿了一会儿,杰佛里斯强打起精神继续道:“伤痛折磨中我想到了我所有的亲朋好友,我绝望地发现没有一个相托之人。感谢七神的恩赐,卑微的我有幸认识了您。”
杰佛里斯望着格林的目光希冀:“您受领民爱戴的美名远扬,接触的时间虽然短暂,但我感觉得到您对弱者心存怜悯,我只能乞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