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的魅力不就是未知嘛,好父亲为了好女儿……终会妥协的。”
阳光照射进了屋内,瑟曦太后的秀发宛若阳光,她的微笑中带着嘲弄。
“瓦里斯,我相信一次你的舌头。”
瓦里斯满脸笑容:“瑟曦太后,感谢您的信任。”
派席尔学士恢复了他的惺忪睡眼,安静地不再言语。
…………
瑟曦太后轻点下颌,她抿了一口酒,忽然轻哼了一声,道:“瓦里斯,派席尔,我亡夫的两个弟弟还没有臣服……”
咚地一声,瑟曦太后放下了酒杯,继续道:“他们的野心可是一点都不小,那两个人才是我们最大的敌人。”
瓦里斯脸上的笑容不变:“太后陛下,至少那两个人不会结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拜拉席恩兄弟间的感情“深厚”,瓦里斯的话语受到了瑟曦太后的认同。
瑟曦太后的美目斜看了眼瓦里斯:“瓦里斯,你真是机灵。”
瓦里斯恭敬地微微颔首:“瑟曦太后,我只是沾了点您的耀眼光芒,这是莫大的荣幸。”
面对瓦里斯的甜言,瑟曦太后很坦然地接受,对她来说瓦里斯只是在实话实说,并不值得让她心生欢喜。
瑟曦太后的碧眸微动,看向了派席尔:“派席尔,你安排人尽快把这些信件发出去。”
派席尔颤颤地走过去,开始收起了桌子上的信件。
看到寄往鹰巢堡的信件,派席尔的动作一顿,浑浊的双目看向了瑟曦太后。
“太后陛下,我们是否先暂时保留鹰巢堡的信件,听闻谷地现在并不平静。”
瑟曦太后微皱眉头,她看向了瓦里斯。
瓦里斯恭声道:“瑟曦太后,我的小小鸟告诉我,因为莱莎夫人加害琼恩首相的事情,谷地的贵族组成了公义者同盟,他们称将使用一切必要的手段让凶手得到应有的审判。”
派席尔点点头,接着道:“我想他们不久便会寻求红堡的支持,这对我们有利。”
“真是个可笑的名字。”
瑟曦太后先是嘲讽了一句,顿了顿,道:“派席尔,那就先不要管鹰巢城,我们等他们找过来。”
瑟曦起身,又道:“瓦里斯,盯紧史坦尼斯和蓝礼。”
说完,她在侍女和御林铁卫的拥簇下离开了议事厅。
…………
…………
一周后,红堡黑牢。
因为什么也看不见,连在墙上做记号都不行,睁眼还是闭眼,一切都无分别,艾德公爵不知道自己究竟躺了多久。
艾德公爵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不知睡着和醒来哪一个比较痛苦。
睡着的时候会做梦,黑暗且扰人的梦……充斥着血光以及不能遵守的约定。
醒来的时候,除了思考,无事可做,然而他心中所想却比噩梦更可怕。
想起他的妻子凯特琳,有如躺在荨麻编成的床上那般苦痛……艾德公爵幻想着此时此刻她置身何处,正在做些什么……却不知此生是否还能与她重逢。
思及孩子们,他只想放声痛哭一场,可眼泪却硬是掉不下来……纵然到了这步田地,他依旧是临冬城的史塔克,他的悲伤和狂怒都冻结在体内。
…………
时间流逝,日子一天天过去,艾德公爵至少感觉起来是这样。
这个地方的惟一声音,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为了不让自己发疯,他开始拟订计划,在黑暗中筑起希望的城堡。
劳勃的两个弟弟,史坦尼斯和蓝礼应该分别在龙石岛和风息堡整军待发……贝里伯爵和葛拉登爵士一旦解决完磨山旧部,便将率领兵士返回君临……格林如果没有出现意外,肯定在外面伺机而动……凯特琳一旦接获这里的消息,便会号召北境封臣起兵南下,而河间地和谷地……谷地……他还没来得及审判毒杀琼恩的莱莎·徒利。
…………
每当狱卒带水给他喝,艾德公爵就告诉自己又过了一天……起初他还拜托来人,请他说说外面的消息,但那个生着一张老鼠脸的狱卒,从不理会自己,他想这个人可能是没有舌头。
不知道是过了几天,艾德公爵的肚子饿得抽筋,他想……或许兰尼斯特家打算把他生生饿死。
他自己否认了这种可能,倘若瑟曦要置他于死地,他早就和他的护卫一起被砍倒在王座厅了……那个女人要他活着,不论如何虚弱,如何绝望,都要留下他一条命。
…………
当啷啷,囚室外传来铁链碰撞的声音,囚门突然打开,火炬的强光刺得艾德公爵眯起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艾德公爵才适应了亮光,他发现了一个光溜得像颗蛋的大脑袋。
艾德公爵哑着嗓子喃喃:“瓦里斯……”
瓦里斯面带浅笑,见礼道:“日安,艾德公爵,好些天不见了。”
艾德公爵无力地靠在墙上,他又喃喃道:“现在是白天吗……”
瓦里斯的神色透着关心,他递去了一个酒袋:“快喝吧,艾德公爵。”
艾德公爵有些吃力地接过酒袋,咕咚咕咚……灌了好几口,红色的酒液从他的嘴角流淌下来。
是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