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伦堡长厅。
泰温·兰尼斯特公爵十指交叉,顶着下巴,他两颊的金黄短须围出一张纹丝不动的脸,仿佛一张面具。
他开口道:“我儿子在他们手上。”
信使破碎的无袖罩袍前胸部,干涸的血渍遮住了克雷赫家族的斑纹野猪,他的声音充满了疲累:“是的,泰温大人。”
泰温公爵召集的领主和骑士们纷纷安静下来,听信使陈述罗柏·史塔克解奔流城之围的经过。
…………
待信使讲完,哈瑞斯·史威佛爵士(凯冯的岳父)开口道:“诸神哪,这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像是在哀嚎:“詹姆爵士到底在想什么……他怎会把军队分为三个地方驻扎?他总该清楚这样会有何风险吧?”
“换我也会这么做!”
凯冯·兰尼斯特冷冷地看向了他的岳父,继续道:“哈瑞斯爵士,建议您先看看奔流城的地图,我相信等您看完……您一定会清楚詹姆别无选择。”
众领主们议论纷纷。
“小史塔克实在是太狡猾了,谁能想到他会偷偷分兵?!所以,这次失利不能全怪詹姆爵士一人!”
“虽然是夜袭,你们的哨兵莫非什么都没看到?没给你们任何警讯?”
“我们需要支援,我觉得我们应该尽快从西境召集新的军队。”
“佛勒爵士只带走了5000兵士吗?这……诸神保佑。”
“我父亲,我父亲大人他……”
“该死的泰洛西佣兵,竟然投靠了敌人!”
“为钱而战的人只会为自己的腰包卖命。”
…………
泰温公爵在会议上通常保持缄默,他习惯在发言前先倾听其他人的意见。
泰温公爵今天的沉默有些不同寻常,他在倾听时只有眼睛在动,甚至连酒都没碰。
凯冯的岳父再次哀嚎:“詹姆爵士被俘,围城的军队又遭击溃,这简直是大难临头!”
亚当·马尔布兰爵士的声音隐隐带着怒气:“哈瑞斯爵士,我们都很感激您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但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我们下一步该怎么走?”
亚当·马尔布兰是来自马尔布兰家族的一名骑士,他是西境烙印城达蒙·马尔布兰伯爵的儿子兼继承人。
亚当爵士是一名优秀的骑手,他从小就在凯岩城当侍童,他是詹姆·兰尼斯特的童年好友。
…………
哈瑞斯·史威佛摊开双手,道:“还能怎么样?詹姆的军队不是被杀、被俘就是逃散,而史塔克家与徒利家的军队正好扼住我们的补给线,我们与西边的联系完全被切断了!他们甚至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军凯岩城,谁又能阻止他们呢?”
他的视线扫过众人,哀声道:“诸位大人,我们战败了,应该立刻求和。”
亚当爵士握紧了他的拳头,道:“一场失利并不能决定整个战争的成败,我们还远远没有战败!”
他看向了泰温公爵,高声道:“泰温大人,我很乐意跟这史塔克小鬼在战场上亲自较量较量!依我之见,我们应该立刻进兵!”
有些人附和亚当爵士的开战,有些人则附和哈瑞斯爵士的求和,厅内再次众声喧哗。
忽然,泰温公爵霍地起身,再一次重复道:“我儿子在他们手上!”
厅内顿时寂静。
泰温公爵冷声道:“退下,统统退下!”
西境的领主和骑士们已经习惯于听从泰温·兰尼斯特的命令,他们纷纷起身离开。
泰温公爵又道:“凯冯,你留下。”
…………
泰温公爵坐回了椅子,道:“凯冯,假如奔狼公爵在我们手中,我们可以用他当筹码,与临冬城和奔流城达成停战。如此一来,便有时间全力对付史坦尼斯。可眼下……”
他的手紧握成拳,继续道:“瑟曦竟管不住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
犹豫了下,凯冯开口道:“泰温公爵,提利昂在那边做得……还不错,您可以放心不少。”
泰温公爵冷哼了一声,他的薄唇扫过一抹细微的嫌恶。
沉默了一会儿,他开口道:“凯冯,我女儿命令我们立刻前往君临,协防君临,抵御史坦尼斯。”
他嘴唇一抿,又道:“注意,她是以国王和御前会议之名命令我们。”
凯冯爵士:“…………”
沉默了下,凯冯爵士还是开口道:“泰温公爵,瑟曦毕竟在……红堡,她……可能不大了解外面的局势。”
泰温公爵再次冷哼,道:“她就算了解了又能怎样?她还不是会把小小的君临当成整个七国。”
顿了顿,凯冯爵士开口道:“泰温公爵,现在的史坦尼斯的确很危险。”
泰温公爵皱眉道:“从一开始,我就认为史坦尼斯比其他所有人加起来还要危险,以现在的局势……凯冯,拿地图来。”
凯冯爵士即刻照办,泰温公爵接过地图,放置在桌上摊平。
泰温公爵一边凝视着地图,一边道:“詹姆既已被捕,他的军队便也不复存在,他留给了我们一个烂摊子……卢斯·波顿带着大部分北境步兵驻扎在我们北方,罗柏·史塔克带着北境骑兵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