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看着茉丹修女手中的“刑具”,露出了可怜兮兮的神情,道:“我只是沾了些泥土,我觉得您不需要用刷子,我已经足够惨了,茉丹女士。”
茉丹修女不为所动,她映出的黑影笼罩了小小的艾莉亚,她冷酷地宣布:“这是临冬城夫人的命令。”
…………
临冬城,地下墓窖。
艾德·史塔克身披有着厚实毛皮领的黑披风,高大的身影一动不动地伫立着,陵墓里的历代临冬城领主们仿佛正用那凝固的目光注视着他。
他闭着双眼,虔诚地向他们乞求着如何挽回史塔克家数千年荣誉的智慧。
有足音缓缓回响在偌大的陵墓里,艾德公爵很熟悉脚步声的主人,他睁开眼睛看去,他的妻子———脸色憔悴的凯特琳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
“孩子们呢?”
“亲爱的奈德,他们都在等着和你一起用餐。”
艾德公爵的视线移向史塔克先祖们的石像:“珊莎和艾莉亚和好了吗?”凯特琳夫人来到了艾德的身边,浅浅地笑了笑,道:“艾莉亚可能要到了下午,心情才会好一些,我让茉丹惩罚了下被你‘册封’为剑士的小狼女。”
她的目光也随着丈夫的视线望去,雕像刻有临冬城历代领主们并列而坐,巨大的咆哮冰原狼石雕则蜷缩脚下,他们仿佛在用再也看不见的眼睛注视着永寂的黑暗,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迫。
根据传统,凡是曾为临冬城之主的石像膝上都要放置一把铁制长剑,奈德第一次带她来史塔克家墓窟时曾告诉自己,这是为了确保那些含恨的复仇怨灵被封印在陵墓里,不在北境土地上肆虐。
提及艾莉亚,脸色沉重的艾德公爵终于微翘了下唇畔:“我会找时间和艾莉亚谈谈。”
凯特琳夫人靠近丈夫,伸手紧紧挽住了他,把头靠在他的臂膀上,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悲伤与无助:“奈德,我想去看看罗柏,但我担心我的哭声会打扰到他的沉眠。”
昨夜,临冬城管家、维扬·普尔把刻有罗柏生前容貌的石棺安放在了墓窟,艾德公爵还没见过长子。
艾德公爵痛苦地闭上眼睛,前往南方的北境封臣们把长子腐烂的尸体带回了临冬城,他却没有瞧过一眼………妻子无比悲痛,然而他唯一能给予的仁慈便是不阻拦她去见自己的长子。
罗柏,他骄傲的长子,为了拯救困于红堡的父亲和妹妹们毅然起兵………史塔克家少年率领北境的封臣和兵马南下,他在战场上数次击败了强大的兰尼斯特,却让与史塔克家最亲密的徒利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而他自己………则最终却成为了一具尸体被带回家。
他深深地爱着罗柏,他无比想念自己的孩子,更为他遭遇的不幸而无比痛心。
但是,曾经让自己感到无比骄傲的继承人………却做出了违背婚约的事情,更是为了复仇而践踏了宾客权利。
他的继承人践踏了史塔克家数千年来的荣誉。
耳边传来妻子隐忍的哭泣声,艾德公爵哀伤地重重叹口气:“凯特,我们一起去看看罗柏。”
艾德公爵举起那盏散发着昏黄光线的油灯,带着妻子朝里面缓缓走了过去。
黑暗仿佛无边无际地向前延伸着,他们经过了三个并列的石棺,那是艾德公爵的父亲、兄长和妹妹。
随后,艾德公爵和凯特琳夫人在一个独自所在石棺前停下了脚步。
正是罗柏·史塔克的石棺,他端坐着,石指紧紧握住膝上横躺的宝剑。
临冬城的雕刻师把罗柏的神韵掌握得很好,但他紧闭着眼睛,这是艾德公爵特意下达的命令,他要让后人永远记住他长子曾犯下的过错………没有虚伪的刻意隐瞒,必须永远铭记此教训。
哭泣了好一阵,凯特琳夫人哽咽,声音断断续续地道:“奈德,谢谢你,谢谢你愿意让他能在这里永眠。”
她的丈夫是绝不会轻易改变自己决定的,何况他们的儿子是玷污了家族的荣誉,她请求他………她哭干了一次又一次的眼泪,她的丈夫才终于同意了让罗柏在史塔克家墓地里安葬的请求。
凯特琳知晓自己的请求是过分的,她的丈夫做了极为艰难的决定,如今她的心中只有对奈德的无尽感激。
艾德公爵伸手搂住了有些站立不稳的可怜妻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凯特,我是罗柏的父亲,身为他的父亲便有身为父亲的责任和义务。”
闻言,凯特琳有些惊慌地抬头看向丈夫,喃喃道:“奈德………”
艾德公爵凝望着罗柏的石棺,顿了顿,缓缓地开口:“凯特,我并不怪罪罗柏,我只为他而惋惜和哀伤。凛冬将至,他所犯下的错误理应由身为父亲的我来赎罪。”
他看向紧紧抓着自己袍子、满脸泪痕的妻子:“回去吧,孩子们等着急了。”
…………
…………
维桑尼亚丘陵顶,巍峨的贝勒大圣堂内,大主教们正举行着总主教的最终选举。
而就在他们在里面大声争论不休,气氛紧张而激烈的时候………大圣堂大门与洁白的大理石广场之间的宽阔石阶上,数不清的人们正如汹涌的潮水般,源源不断地往这里聚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