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对。还是走了罢,省得到时候红脸。” 所谓万民伞,遗爱靴,还是逢场作戏居多,不能说一个真的没有,可昌国如今那么多吃不起饭的灾民,哪有钱给当官的立碑呢? 这是朱昌运不愿意给低了自己几个品级的武将送行,可也不好不闻不问,才给李阎演了这么一出。也算是漕运总督,给为浙江除了祸患的大功臣,一点该有的敬重。 在场的人也不是看不出来,但是花花轿子人人抬,没人戳穿。李阎自己厌恶,索性就没理会。 李阎说罢翻身上马,陈跃武啊了一声:“镇抚大人。” “老爷子还有什么事?” 陈跃武笑笑:“我托人去辽东问过,才知道镇抚您,一无亲眷,二未娶妻,两袖清风。本来我有几亩薄田,想送给镇抚家里,权当对镇抚提点的一点心意,这下也不好张嘴了。” 他从下人手里接过两只西瓜大小的酒坛。 “这是锦州的士林烧,大人在辽东任职,想必喝得顺,您拿着。” 李阎接过酒坛,道了一声谢,便拍马而去。 妖马飞马出城五里,绕过山坡有座博望亭,亭子上有个眉目皆黑,五十多岁作书生打扮的人。他怀里抱着琵琶,有铮铮铁声。 李阎见状勒住马,打量了一会来人。这人也打量着李阎, “好气概,好骏马。” 莫后光开口道。 李阎下了马,冲来人施礼:“这位便是江浙闻名的弹词大家莫后光莫先生吧,我有个小朋友给我说起过你。” “我也常听永昌提起镇抚,他言语间虽多着墨他的干叔叔火屠,却不难听出来,对镇抚大人的情感也很深。” 李阎不愿意客套:“不知道莫先生找我,所为何事?” 莫后光一笑,眼角带出几道皱纹:“这事说来话长,老夫我平日嗜酒,偏不爱达官贵人家中的黄酒,更爱喝烧曲,甭管是绍兴南烧,还是杏花汾,我都嗜它如命。可唯独关外锦州的士林烧,久闻其名不能得见。实在眼馋,前些日子听说,海运大鳄陈跃武专门从锦州讨了两坛士林烧给上官送行,后来才知道这上官是镇抚大人您,这个这个……” 李阎回头看了一眼挂在马屁股上的酒坛,哑然失笑:“怎么你们都喜欢这个调调。” “嗯?李镇抚说什么?” 李阎摘下酒坛,冲莫后管摆手:“请。” 莫后光含笑点头,两人进了亭子。 李阎拔开泥封,发觉这金烧酒的坛里还裱糊着一层蘸鹿血的宣纸,鹿血已经浸透酒液,色泽金黄。 莫后光递过来一柄银质匕首,李阎拿它戳破宣纸,浓烈酒香顿时四散开来。 飞雷嘶鸣一声,两只前蹄咚咚敲着地皮。 李阎见状取了一只海碗,倒了一大碗士林烧放到栏杆边上,酒液呈淡黄色。飞雷马凑了过来嗅了嗅,伸出粗糙的大舌头有滋有味地舔了起来。 莫后光从袖子里掏出两只牛角杯斟满,取自己面前这一杯,浅饮一口。只感觉毛孔顿张,一股火热的回甘从小腹直冲天灵盖,身子顿时暖和起来。 “好,好啊!” 李阎也拿起杯子尝了两口,默默咂摸滋味没有说话。 莫后光端着酒杯:“我听人说,这士林烧的酿制,要采当年的广宁薏米,黑壳儿红高粱,拿松花粉来酿,工序之复杂,丝毫不亚于关内的名酒。” 他满足地叹息一声:“世人都说,南酒当属绍兴,北酒当属沧州。满朝达官贵人都爱喝沧酒,谁能想到不言不语,关外一家名不见经传的酒窖却冒头了……” 莫后光突然抬头:“镇抚以为如何?” “酒么?” “自然是了。” “尚可吧。” 莫后光一听这话不乐意了:“陈跃武送您这士林烧,可非凡品啊,这还是凡品,我倒想听李镇抚的高见,什么才算是好酒?” 李阎露出回忆的神色:“我曾在琉球与人讨过两瓶太清红云喝,那应当算良品。” 莫后光笑得打颤:“镇抚如此英雄的人物,喝了些酒嘴上可就靠不住了,您是北卫的镇抚,怎么会到琉球?何况那太清红云乃汉帝贡酒,便是当今神皇帝也喝不到,琉球什么人能有这样的好酒?” 李阎失笑:“是我记差了,不过要我说,天底下的美酒多得是,也不独士林烧一家新秀,哪一日后来居上,也不是你我这样的门外汉干预得了的。哦,我说的是酒。” “自然。” 莫后光有点不太高兴的样子,不过很快便摇了摇头:“我不能白喝镇抚大人的酒。” “哦?” 莫后光醉醺醺地伸出
“彩色星空”最新网址:http://mofunsky.net,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