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雷峰塔的方位,奇异道,“那里......到底有什么?”
“只怕天僧所言的佛器,便是在雷峰塔之中。”
江大力深吸一口气,暂时按捺心中的种种猜测,松开手中已然彻底崩断的战弓,看了眼手臂骨折后更是被踩入地底的铁狂屠。
对方的血条甚至就在方才因此跌落了五分之一。
他立即挪开脚掌,从铁狂屠背脊上下来,将对方从地底碎砖砂砾中拉扯出来,问道。
“没事吧?”
铁狂屠面色煞白,捂住骨折的手臂,听到江大力略带关切的话语,登时心里打了个寒颤,忙不迭冒着冷汗摇头,“没事,只是一些外伤,还好,还好......”
“那就好!”
江大力伸手“镑镑”拍了下铁狂屠的肩膀,随后手捏内狮子印开始运气疗伤,真气迅速自阳瑜脉至肩井穴,再由此而下往带脉,转往背脊督脉。
如此运转一周,江大力只觉胸口闷闷的宛如有血卡在肺部的不适感消失了不少,跌落的气血也恢复了两成左右。
这时周围的士兵和将领均是纷纷快步迎上来,敬若神人般看着江大力,纷纷关切这位雄壮得非人的王爷的万金之躯。
江大力不喜这等被人围着嘘寒问暖的场面,随意摆摆手示意无碍遣退众人,目光旋即又看向湖中心那边已大半沉入湖水当中的商船。
那商船此时还有小半露出水面,在水面上静静地燃烧着,水光与火光交融,燃烧得浓烟滚滚,场面分外惨烈凄迷。
江大力回想先前脑海中听到的师妃暄的声音,那绝然不是幻听,而是源自师妃暄在死前发出的最后的精神传音,内心此时不由引起深思。
“寨主!”
婠婠从身后掠步而来,明眸略带复杂之色凝望江大力,幽幽道,“看来地尼的确是出了问题,师妃暄也是身不由己。我与她争斗了这么久,曾经无时无刻不想杀了她,但如今她真的死了,我却反倒没有任何喜悦,只感到一种挫败......她比我勇敢。”
江大力自是知晓方才二人精神相联下,婠婠也已听到了师妃暄的精神传音,方才有此感慨,当下也是微微颔首道,“我也有这种同样的感受,没想到地尼居然如此疯狂,竟在师妃暄抗拒的情况下,也要强行控制其身躯......
但现在看来,地尼似乎并不是为了对付我,天僧包括师妃暄也都只是被利用。
无怪最后师妃暄宁肯以身殉死,也要助我一臂之力。
可惜......人往往在死的时候,才知道很多事情是非做不可,哪怕是死,人往往在死时,告诉你的话,才是最可贵的。
因为这是她以自己生命换来的教训,若是能学会听死人说话,就可以多懂得许多事啊。
这次,却是我亏欠了她。”
心非木石岂无感。
江大力也是人,故而纵然曾经有千百般的仇怨,在一个人宁肯以死亡的代价来告诉他教训,或是告诉他遗愿时,他都是愿意放下仇怨去倾听的。
因为也唯有这样的话语,才是一个人一生中所说的最珍贵也是最后的话语,必然发自真心。
所以无论是昔日如朱无视、还是古三通,又或现在的师妃暄,他都愿意选择倾听。
人死了,就一了百了,恩怨自然也就了了,留下活着的人,留下江湖的恩仇爱恨,想了也了不清!
人在江湖,就是这般身不由己啊!
婠婠冰雪聪明,一听江大力这话语便明白其意思,看向远处湖面燃烧的商船道,“到最后,天僧似都在帮我们,只是现下,也不知天僧和地尼的元神状态究竟如何,地尼的元神是否是已经消亡了?”
“想知道他们的状况,去一看便知。”
东方不败声音传来,目光看向不远处的雷峰塔,只觉体内八岐毒血的躁动愈发强烈。
江大力低头,和婠婠对视一眼,俱是微微颔首。
尽管方才雷峰塔内所爆发出的那种力量极其恐怖,靠近过去调查或许会招致危险。
但眼下如此奇诡的事情既已发生,要说三人心中没有一点好奇与冲动也是不可能的。
凡事也不能太苟,该冒险时还是得试着尝试一下。
不过在尝试之前,该有的一些保险的稳妥准备,还是必须要做到的。
江大力当即发号施令,吩咐湖中水师将不嗔等人的船只与尸首打捞上来,予以厚葬,同时飞鸽传书联系四大世家的玩家,试图借助世家的力量,寻找与雷峰塔相关的古籍讯息。
与地尼、天僧之间的战斗,发生得快,结束得也快。
江大力除了受了些不轻的精神创伤,倒是也并未吃太大亏,而精神方面的创伤,在回了迎春楼后,与婠婠共同以元神技双俢一番,恢复得也是极快。
第二天清晨之时,江大力便神清气爽恢复了伤势。
坐在床榻上,耳听到迎春楼外老鸨子沙哑的嗓音,街头巷角混沌面皮冰糖葫芦叫卖的声音,鼻子更是嗅到一阵裹挟着清晨清新古街气息钻来的香喷喷葱油饼气味儿,不由肚腹中一阵“咕唧”作响,只觉饥肠辘辘。
他缓缓运体内真气,张开双眼,感知着自己身上散发